“喲,還挺快的,這胖子身手不凡啊。”路人笑著對同伴說。
他的同伴手裡還在擺弄著那張名片,回答道,“呵呵呵,不只是身手不凡哪。”
“哦?”路人嚴肅起來,“怎麼說?”
“喏,”同伴用指尖敲敲名片,“這東西可不一般。”
“你不是剛才說了嗎?難道還有什麼?”
同伴伸手在名片上輕輕一擦,寫有對方公司和職務的字跡頓時消隱無蹤。
“光紙,一張三千四百五,西里克朗。”
路人一驚,這個價位……已經完全不是消耗品的價格了,比貴金屬也不遑多讓。
“好傢伙,這是墨水是金子做的還是紙片是金子做的?”
“哈哈,”同伴是真的懂,“這玩意兒,帝國時期的產物,古董了,用一張少一張,可不就這麼貴?”
“啊這??”路人是真沒想到自己口袋裡居然還有一個老物件。
“還有……”
“還有?!”
“這畫……手繪的,還記得號稱世界上第一個戰地記者麼?”
“臥槽……真跡?”路人一愣,這個人連他都知道,說是記者,但是這個大神可是早在大戰發生之前,群雄割據階段就已經成名的大畫家,當戰爭爆發的時候,這個年輕的畫家義無反顧地行走在戰場之上,把戰爭的慘烈景象記錄下來,可以說為了宣揚和平的思想散盡家財。
正因如此,這種由於紙張缺乏而誕生的小卡片式繪畫無論是在藝術上還是歷史上都頗為珍貴,在戰後價格更是一路走高,許多收到過他恩惠的家族和文物獵人對其虎視眈眈,假貨更是氾濫成災。
路人沒懷疑自己身邊這個男人的判斷,他們這個行當裡總是不乏眼光高人一等的存在,畢竟如果招子不夠亮是真的容易丟命,不過多數時候他們更怕看走眼丟錢。
招子亮好學,不走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眼光銳利的人往往能成為他這行人的普遍好友——他這個同伴恰恰就有一雙頗為有名的銳眼。
“真跡。”
“這可比紙值錢多了。”路人得到了同伴的肯定,頓時就放下了心,看著同伴手裡的小卡片,滿心都是豔羨,突然想起來自己兜裡也有一張,趕緊拿出來擺弄,畫面上慘烈的戰爭景象並沒有干擾到它主人臉上喜滋滋的表情。
“值錢歸值錢,這東西可燙手啊……”路人一邊擺弄一邊犯嘀咕,“這算行賄麼?”
同伴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哥,你現在辭職了,職業病收一收。”
“哈哈,對哈。”路人苦笑著打哈哈,“看來咱們確實是暴露了,這東西也太有針對性了,空白無主值錢,還特麼沒有定價,藝術品哪。”
“回頭找人給賣了去,咱們這行當,紙本來就沒啥用,還是換成錢香。這東西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行個方便唄。”同伴笑著指出對方的目的。
“希望不至於和咱們撞上,最近來來回回的已經有不少不該來的人了,萬一驚動了……”路人大拇指向身後指了指,“那誰也都跑不了。”
那是會議山的方向。
會議山是一座名山,它原名當然不叫會議山,會議山只不過是外號,江湖上有言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話大體上是放之萬事皆準的,當然誇張的成分就不放在範圍內了,就比如葉小釵的名字娘氣得很但是他依然是響噹噹的爺們兒,中原劍聖這個名號就代表了絕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
會議山的這個外號也一樣,人們對於它最大的印象就是……這是全球理事會的辦公場所。
如果說誰要是驚動了這地方,哪怕是路人和同伴這種圈子裡的佼佼者,也顯然是不能全身而退的。誰要是能同時幹趴下新夏和西里兩家,那他早就登基當世界皇帝了。
“哈,只要不牽扯到我們,好好配合調查也就沒什麼事了,這鬼地方最難出的就是冤案。”同伴很不以為然。
路人點點頭,這倒也是。
這地方國家與國家鉗制得死死的,一旦出了什麼事兒,那必然是一致對外,可冤案不在其中,誰也不願意給其他國傢什麼把柄對吧?所以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哪怕這是一群放在外面公認的危險份子——注意,不是空不份子。
“希望那個胖子不會惹什麼大麻煩吧,畢竟我是來休假的。”路人苦笑連連,難得放假,總是希望能好好休息一下,像他們這種危險人物能休假的地方不多,紐皮斯簡直就是特麼的天堂!
熱鬧海灘!
開放美人!
沒人打擾!
天哪,完美!
“哈,可不,我也是放假來著,”同伴笑著拍拍路人的肩膀,“出去之後再見面,只怕就要出事了。”
“可別可別,實在幹不動了。”路人說道。
“這又不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