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
這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於一個“間諜”來說。
這屋子就這麼大,想在不為人所知的情況下進行對外通訊,難於登天,只有出去的時候才是最大的機會。
這對於邵年人和陸柒武而言是相對危險的,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假貨及背後的勢力到底是敵是友。
與風險相對的就是機會,別看現在邵年人在紐皮斯生活得相當滋潤,但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其實相當嚴峻:新夏有背後勢力不詳的內線,對外不但有製造了列車爆炸案的人在找他,還有新夏叛逃的劉家也在找他,甚至還有那個正體不詳的魅魔小姐和旅人也盯著他,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他就像一直被粘在蛛網上的昆蟲,掙扎不得,這個假貨背後的勢力如果利用好,也許就是那破網的刀。
“好啊,我們也要出去的,我沒酒了,順便買點其他的東西。”陸柒武對假貨笑笑說道,“這地方離大型的超市還挺遠的,我倆很少出去,你來了也給我倆一些動力。”
“我靠,你喝得可太快了,好幾箱呢,就沒了?”邵年人嘴上應和,心想,這是一步好棋啊,外面和家裡可不一樣了,假貨兄是不可能有辦法在陸柒武面前隱藏什麼的,假貨兄之所以能震懾住他們二人實際上是因為假貨兄掌握的完全不符合他能力的巨大資訊量,這表示他背後的勢力令人無法輕舉妄動,單就他個人來說,他對陸柒武更有信心,面對這種圍三闕一的圈套,這假貨兄要如何應對?
“走啊!那還猶豫個啥?走走走走,瞅你們倆吃那個玩意兒,咋?咱工作就活該沒吃沒喝唄?”沒想到假貨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甚至催著二人趕緊出發。
“呃……”邵年人沒想到這貨居然是這個反應,似乎完全沒把保密什麼的當回事兒,這倒是有了李啟文字尊的樣子。
“走吧走吧……真的,你們在這屋裡不悶得慌麼?”假貨拉著二人就衝了出去。
邵年人用口型問陸柒武道,“我說,你特殊能力呢?按了他啊!”
陸柒武搖搖頭。
邵年人不認為她沒有對這個假貨下手,應該是下過手但是失敗了吧,講真陸柒武那個特殊能力雖然很陰損,但是假如提前防備估計問題也不大。
出得門外,夏季的驕陽晃得邵年人一陣眩暈,近四十度的高溫讓地面上方的空氣都泛起了遊絲,小區外側的草坪上,自動灑水機正在運作,由於角度問題,一小股水流噴射在柏油路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在白熾的陽光下蒸騰著滾滾熱氣。
假貨一馬當先,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車子,一開車門,哪怕是兩米開外的邵年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熱浪從駕駛室內側噴湧而出。
假貨沒有頂著熱浪上車的意思,他開啟車門,掏出手機操作一番,一束冰藍色的法術光射進車內,一時間,熱氣如浪潮一般從車內迸發,一貫怕熱的邵年人被這股子熱浪吹得倒退兩步。
而後,假貨上了車,駕駛位。
邵陸二人對視一眼,雙雙走向後排。
沒想到,簡簡單單地小法術,居然將車內積蓄的高溫一掃而空,儘管還是有些熱,但是這已經是用車載降溫法術能夠輕易應對的水平了。
陸柒武用手機將一行字悄悄打了出來,展示給邵年人看,“醫用法術,急凍。”
好傢伙,敢情還是個醫療兵?
車一發動,陸柒武便開啟了監控法術,隨時監視假貨的通訊情況,不過讓邵年人意外的是,假貨全程並沒有什麼異動,而是熟練如本地人一樣在車流裡穿行,一路在繁忙的車水馬龍里擠擠挨挨。
邵年人看著路邊的棕櫚樹,不經意之間出了神。
……
在假貨兄熟練的駕駛技術下,小皮卡終於蹭到了一個距離安全屋所在的小區最近的大型購物中心。
你可以說紐皮斯是一個旅遊城市、港口城市、貿易城市,甚至可以說它是一座政治城市、間諜城市、情報城市,這些說法都沒太大的毛病,總之,它可以是各種城市,唯獨,它不是一個宜居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