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皎月當空。
邵年人看看天色,果斷地出了房門。
有時候這人就是賤得慌,要不怎麼說好奇心害死貓呢?
這次沒用金絲雀堡引路,他熟門熟路地走上了天台。
陸柒武在,依舊是隨風飛舞的浴袍,依舊是毫不在意春光外洩,正背向邵年人坐在牆頭,從飛舞的衣襬下端可以清晰地看到渾圓地腰臀。
她來早了,在邵年人到達的時候,她的腳邊已經零零落落地堆了好幾個酒瓶。
邵年人不敢多看,走到她身邊倚靠在牆頭上,仰過頭看向她刀削斧鑿般的側顏,“不叫我,不講究。”
陸柒武笑了笑,不說話,隨手把空酒瓶丟在天台的地上。
酒瓶應聲而碎,破碎的玻璃撒得到處都是。
邵年人皺起眉,說道,“你光著腳呢。”
陸柒武伸了個懶腰,開玩笑道,“給你個機會把我抱回去?”
邵年人輕笑一聲,“少來,難不成我還喝得過你?你回去的時候老子早昏迷了。何況……”
他把敞開的襯衣甩到一邊,露出自己傷痕累累的瘦弱脊背,“你看我這個樣,抱得動你?”
陸柒武對邵年人自爆式自黑不以為意,簡單地在他的後背上瞄了一眼,指了指牆角。
邵年人隨著她的手指望去,那邊有一個大大的紙箱藏在陰影裡,他走過去,破碎的玻璃在運動鞋下被碾得咔擦咔擦響,伸手從裡面摸出一瓶酒,丟給陸柒武。
陸柒武接過酒瓶,一記手刀將酒瓶頂端連同塞子一齊劈斷,這方式實在是過於硬核。
“你是我見過得第一個將抱不動女人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男人。”
邵年人對於陸柒武的評價根本不當回事兒,搶過陸柒武的酒瓶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口,“呸!注點意啊,這裡頭好像有玻璃……嗨,我這狀況你還看不出來麼?硬撐沒意義。”
陸柒武打了個哈哈,“下次注意。你這傷得挺重啊,這麼多種一起來還挺少見的,上戰場了?”
邵年人才不接這個茬,他自己的事兒本來就是保密協議的覆蓋範圍,不告訴陸柒武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她,“不提這個,李啟文那個是怎麼搞的?”
這才是他克服恐懼來陪陸柒武喝酒的主要原因。
陸柒武扭過頭看向他,想了想,忽然問了他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看我如何?好看麼?”
邵年人愣住了,莫名地想起了安心,“果然是一個女人喜歡問的問題,直到這個問題出現我才想起來你其實不止是一個戰士哪。”
陸柒武依然望著他。感覺有些尷尬的邵年人決定實話實說,“好看啊,還很誘惑,主要是你這身裝備的加成。”
陸柒武疑惑地側了側頭,低頭一看,哈哈大笑,“誠實是優秀的品質。”
邵年人趁機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下陸柒武的身材,隨即轉開視線,“嗯,確實好看。”
陸柒武對於邵年人頗為大膽的目光無動於衷,從牆頭的縫隙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操作了一下,藍灰色的微光在她的身上閃爍了一剎那,“現在呢?”
隨著光芒的消失,邵年人的鼻尖聳動了幾下,一種芬芳環繞在他的鼻尖,這種香氣非常特殊,如果非得加個什麼形容詞,邵年人第一時間能想到的是,清涼。
邵年人再次看向了陸柒武,說道,“沒區別吧?怎麼,你易容了?”
陸柒武如星河般的眼睛亮了一瞬,入驚鴻乍現,隨即被隱藏,“哦?”
邵年人並沒有注意,他只是攤了攤手,“至少我沒看出來呀,我還是很誠實的,即便這個問題是一個送命題。”
陸柒武露出了驚喜的微笑,這微笑一閃而逝,甚至沒有被邵年人捕捉。
她抬起頭,踢著光潔的足,看著頭頂的月,說道,“你知道嗎?我呢……是有特殊能力的。”
邵年人一擺手,“笑死,見多了,所以?”
陸柒武垂下頭,伸手將頭髮捋到腦後,“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