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走茶涼不是四海皆准。
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好人多。
這是邵年人經常聽過的話,在地球上也有為了救人衝向災難的子弟兵,也有見義勇為的大勇氣者,而在這一刻,邵年人深深地把這句話刻在心裡。
沒別的,這是一個來自遠方的人在他鄉感受到的第一縷溫暖。
小蘿莉走後,邵年人看向陌生的星空,原來,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留下印記了啊……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終於輕鬆了一些。
摸出手機給安心發了個通訊。
“喲,小姐姐看書呢還是和人家對噴呢?我跟你說,有些那種特別油膩的你就別理他們,真的,世界觀不一樣,有些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世界上有理想主義這東西。”邵年人如是說。
這個話題反映的另外一個問題便是油膩,這是安心和邵年人吐槽的最多的問題,邵年人自己倒是真能理解這油膩,其本質是新夏發展得太快了,有些人的思想終究是追逐著利益,做著無用甚至有害的事,還沾沾自喜,自詡看清了社會的真實和現實,而如果你能其實剝開那光鮮的皮毛,裡面往往流淌著腐臭的膿水。
安心的回覆很快,“那當然啦!就是看不過眼,畢竟我就是因為理想學醫的不是嗎?其實我不太適合當醫生或者護士。—v—”
邵年人看著回覆愣了一下,不適合?沒等他問出口,安心的另一條回覆跳了出來,“急診。”
邵年人抬頭看向顏色略有不同的月光,等了很久也沒見安心回覆,可能是這次的病人真的很棘手吧。
組織了一下語言邵年人寫道,“理想不會虧待努力的人,天賦也只是決定了起……”
忽然邵年人腦子裡出現了錢斯科爾和那個小蘿莉,哈,他苦笑一聲,在這個世界天賦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言。
他刪去了自己寫的內容,轉而抄了一句李叔同的話,很爛大街,但是非常經典——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
之後,前來專程探望邵年人的人依然絡繹不絕,斯科爾也幾乎像住在這邊一樣每天來報道,他自己的理由是,“媽個雞人家打遊戲都不帶我的。”
邵年人信了一成。
他們是出於同情還是憐憫,邵年人其實並不太在乎,自己又沒啥可求著人家的,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能有一群人將自己當做朋友已經是非常珍貴的了,他沒這麼玻璃心。
何況自己其實還挺有資本的。
他每天依舊配合治療,學著這個新世界的新事物,和斯科爾打遊戲,看著斯科爾大罵小蘿莉。
心裡對於出院的期待一天比一天迫切。
他也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出院了,因為繃帶越來越少,直到晚上,就只剩下頭部了。
第二天清晨,邵年人被推門聲吵醒,只見一個陌生的醫生帶著倆小護士走進病房,看了看邵年人的臉,二話不說,拿著剪刀開始慢慢地拆他臉上的繃帶。
感覺著冰冷的剪刀從臉上慢慢滑過,耳朵裡聽著咔嚓卡擦剪斷繃帶的聲音,邵年人的心那叫一個忐忑,也不知道這地方的整容技術過不過關,萬一還是邵飛的臉,自己安全可就沒保證了。想到這兒,邵年人眼神像醫生示意了一下,“哎大哥,我這臉沒問題吧?”
醫生回了個眼神,“沒事兒,安心就完了,這點小事兒給你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也不知道這倆人的眼神咋就能傳遞那麼多資訊。
當繃帶徹底取下,醫生看著邵年人,捏著邵年人的下巴左右端詳,“嗯!你恢復得不錯呀,年輕人恢復力確實好,你身上的肌肉現在功能上也基本穩定了,下一步可以出院了,回家接著好好鍛鍊,不然……你肯定不願自己走路瘸了瘸了的吧?還有你這臉,”
他端起一面戒指面大小的鏡子遞給邵年人,“你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