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秋回過神,向後退了一步,道:“貝秋既已嫁給夫君為妻,便是夫君的妻子,只要夫君沒有給貝秋休書一紙,那麼這一生,貝秋都是夫君的妻,而夫君眼中,貝秋這個妻是否可有可無?這麼些日夜,在夫君眼中,與外人茍且,貝秋就是如此?”
範瀚毅趕緊搖頭道:“秋兒莫要生氣,為夫並無此意,只是……只是……”
貝秋轉身就走,不給範瀚毅解釋的機會。
範瀚毅與貝秋誰都沒有提起。
晚飯的時候,氣氛格外詭異,萬母很想要調動情緒,讓這餐飯吃的不那麼詭異,但愣是被沉悶的氣氛給調動了,也開始悶頭吃飯。
萬家兩兄弟年齡小,更是一聲不敢坑,萬父就差抱著碗蹲到外面去吃了,但是被萬母給攔了下來,範家二老也是左右看看,見範瀚毅一臉心虛的樣子,也不敢吭聲,知道自家兒子肯定做錯事了。
夜裡。
範瀚毅要給貝秋洗腳,貝秋直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搞得範瀚毅在一旁尷尬的不行。
第二天,還在範瀚毅想怎麼哄貝秋的時候。
教書先生就帶著江正上門了,江正帶著一個眼罩,完全沒有了昨日看起來的幹淨利落,整個人似乎都在瘋狂的邊緣,緊緊攥著拳頭,惡狠狠的蹬著貝秋和範瀚毅。
“爹,就是他們!”江正一想到自己眼睛瞎了一隻,氣的渾身發抖。
教書先生也是心疼自家兒子,手裡拿著教鞭,指著貝秋和範瀚毅,怒道:“好大的膽子!你們竟然敢刺瞎我兒子的眼睛!你可知道,我兒子可是鎮上大戶霍家的書童!今兒個,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我要讓你們一人賠我兒子一隻眼睛!”
一個文弱書生。
竟然當著一個將軍的面叫囂。
貝秋聽了都覺得可笑。
“你要如何讓我們賠眼睛?”貝秋雙手環胸,本就不爽,看到了這兩個人就更加不爽了。“妾身倒是要看看,先生可有這本事?自己兒子做錯了事情,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竟然還恬不知恥的上門叫囂?你不怕丟人,妾身也為你臉紅。”
教書先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蹬圓了眼睛,怒道:“你說什麼!”
“你兒子上門調戲妾身,在妾身拿著鐮刀威脅下,竟然還恬不知恥的上前,被妾身用鐮刀劃傷眼睛,難道不是活該?”貝秋可沒有這個時代女人的保守,這話是脫口而出。
萬家四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才知道昨天為什麼吃飯那麼詭異。
範母聽聞此事,也怒了,道:“好呀,竟然欺負到俺們家頭上來了!老頭子,去,去拿耙子來!”
“娘,無需這麼麻煩。”範瀚毅阻止二老,隨之看向教書先生道:“本來昨兒個放了你兒子離開,我心中就頗為不爽,既然今兒個送上門了,就留下吧。”
說罷,擼起袖子就走上前。
教書先生嚇了一跳,拉著自家兒子向後退了幾步,這十裡八村的,誰不知道範瀚毅曾經是將軍,他只知道,自己兒子是來叫貝秋去霍家說皮影戲的,哪知道來了之後被欺負了,所以來討回公道,沒料到,自己兒子竟然調戲人家有夫之婦!
“即便我兒有所唐突,你也不應該刺瞎我兒眼睛!”教書先生硬著頭皮道。
“那該如何啊?”貝秋上前一步,氣勢洶洶,“我們這些村姑,就應該讓你們這些道貌盎然的偽君子欺負不成?”
“你,你,你是強詞奪理!”教書先生憋得滿臉通紅,“我兒可是霍家……”
“霍家怎麼了,且不說你兒子只是霍家的書童,你兒子即便是天王老子又如何?你可見過皇帝有奪人妻的嗎?你兒子比皇帝還厲害不成!”貝秋打斷教書先生的話。“先生是教書之人,私塾裡的學生可知道,先生教出來的兒子,是這般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