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愣住了。
“去給哀家準備膳食,哀家有些餓了,養足精神,明日還有一出戲,需要哀家演完。”
“是。”
次日貝秋一早就去了韋雯清的殿上,韋雯清此時兩眼無神的望著懸梁,兩雙眼睛已經哭的通紅,臉色傻白如紙,嘴唇也起了一層薄皮。
“太後,救救娘娘吧,娘娘醒來之後,一口水都不喝,一個勁兒的哭,已經哭了半宿了。”婢女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
貝秋重重的嘆了口氣,坐在了床邊,“皇帝從未來過?”
婢女抿著唇,重重的點了點頭:“萬歲爺昨日離開,便再沒回來看望娘娘。”
韋雯清聽到這句話之後,渾身微顫,眼睛又紅了一圈,她聽得到外面的話,只是此時她就是想任性一把。
“哀家明白你心裡苦。”貝秋擦了擦韋雯清臉頰的淚水,“在這深宮之中,處處布滿陷阱,哀家哪怕有心相幫,偶爾也會力不從心,怨哀家也好,恨哀家也罷,但這深宮裡,你唯獨不可對皇帝産生任何的怨念。”
韋雯清嘴唇癟了癟,眼淚又掉了下來,眼睛這才轉向貝秋:“太後,臣妾從未怨過您,臣妾知道您全心全意的在保護臣妾,可是……可是……”韋雯清的手放到了腹部,痛苦的哭泣。
“哀家知道,皇兒沒有了,你傷心難過,哀家也一樣心痛,皇帝口中不說,心裡也一定難過。”貝秋抓住韋雯清的手,繼續道:“相信哀家,皇兒還會有的。”
韋雯清反手抓住貝秋的手,緊緊的攥在手裡,激動的哭嚎:“太後,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沒有了,為什麼那個貴妃沒有償命!我的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她為什麼只是被禁足一個月!為什麼!”
春梅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想要拉開韋雯清。
貝秋卻阻止了春梅的行動,而是溫和的安撫道:“清嬪你要體諒皇帝,皇帝是一國之君,很多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韋雯清痛苦的嚎叫:“我的皇兒也是皇上的皇兒啊!”
“清嬪!”貝秋拉住崩潰的韋雯清,“皇帝所做的一切,不單單都是要為了你,還有前朝和後宮的牽連,貴妃的孃家兵權在握,皇帝也有難言的苦衷!”
“江山與我的孩兒,比,我的孩兒不值一提?”韋雯清自嘲的笑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以後切勿在說這話,倘若被有心的人聽見,你的榮華富貴,你父親的榮華富貴,都要沒了。”貝秋提點道。
“榮華富貴與我何幹!我只想要我的孩兒!”韋雯清作勢掙紮的想要爬起來:“我要去問他!”
貝秋立刻使眼色。
春梅和韋雯清的婢女連忙都上前控制住了韋雯清,婢女哭著道:“娘娘,聽太後的吧,別在折磨自己了。”
“清嬪,好好想想哀家的話。在這後宮裡的女人,有多少是順心順意,哪怕是哀家也是吃了很多苦頭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哀家不希望你步了那些廢妃的後塵!”貝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等你清嬪情況好些了,帶你家主子到外面多走動,分散分散經歷,近些天,好好勸勸你家主子,切莫在皇帝面前失了分寸。”貝秋囑咐道。
婢女連忙跪下扣頭謝恩:“是。”
巫禹蒙起初還時長到韋雯清那裡去,對韋雯清也頗感愧疚,但屢次遭到韋雯清的冷臉,久而久之也就不在願意過去。
韋雯清見不到巫禹蒙也自在了許多,時長會去百花園中賞花,她在也不願意踏入禦花園那傷心的地方。
“兒臣參見母後。”慈寧宮內,一身穿戰甲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