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常說,越漂亮的女人心腸越歹毒,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哪怕是中毒昏迷,她都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我以為她是上山尋藥救人,卻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是拜師學藝,而我卻直接拒絕,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絲毫沒有靈根的人。
對於草藥的辯解,她更是一竅不通。
但是她執著,卻讓我又有些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想要找上藥王谷學醫?
而她卻用她的毅力在告訴我,哪怕沒有一點點的嘗試,用心的學習也可以學的很好,也是她的天分,徹底的打動了我。
我欲收她為徒。
她卻拒絕,只想要做一個藥童。
那一刻,我是生氣的,我氣得想要將她直接丟下山,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也默許了這樣的行為。
幾年後我屢屢想起,都覺得,她的私心明顯,而我的呢?或許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不受控制的偏離了最初。
她的天賦,是我望塵莫及的,我與師父在山上多年,卻也比不上她上山的幾個月。
這讓我倍感欣慰,藥王谷一脈,有一個如此聰慧的人傳承,也是藥王谷的福氣。
她忽然病倒,讓我有些無措,而我心裡才知道,原來她比我想象中的更弱不禁風,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我熬了藥,想要她喝下去。
她卻一直推脫不願意喝,最後怕是看到了我臉色不好,便強忍著喝了下去,看著她小心翼翼吹藥的模樣,我才恍然。
有了她在身邊幫襯,我似乎早就已經忘記,藥剛剛煮完,是什麼樣的溫度。
她咳嗽了。
藥撒了。
她驚慌失措了。
而我的心,卻莫名的靜了下來,我想我還可以給她再熬一碗,讓她喝一碗不那麼燙的藥。
我的好心,卻換來了她的得寸進尺。
我的藥,正常人服用三天便可痊癒,而她竟然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還是奄奄一息的模樣,我可以當做她身體嬌弱,卻一直奄奄一息也讓我起疑。
想要在給她把脈,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拒絕。
當真是把我當做了山野裡的傻子?我二話不說就將她丟下了山,看她日後,可還會如此待我?
我以為她與我一樣,清心寡慾。
一次過年,卻顛覆了她在我心中的所有模樣。
藥王谷是冷清的,我喜靜,而她卻時時刻刻都在鬧騰,愣是宣言要將藥王谷打扮成另外的模樣。
我就這樣看著她鬧,看著她笑,從未阻止。
看著她將整個藥王谷裝上了星點紅色,她說,過年就是要有過年的喜氣,她幾乎把山下的村莊都跑了個遍,逛了一遍又一遍的集市,似乎有數不盡的精力。
爹孃滅門的那一天,我總是會莫名的生一場大病。
很快,那一天到來了,我躺在床上,渾身難受,時而冷如入冰庫,時而熱的似火焰熔爐。
雖然人在昏迷,但是我的意識卻又是清晰有時模糊,我感覺到了她的驚慌,我想要告訴她,過了這一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