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秋聞言直起身子,緩緩抬起頭,沖著鬱澤言淡淡一笑,道:“臣妾有苦衷,還望王爺見諒。”
鬱澤言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隨意道:“哦?王妃不如說說,你有什麼苦衷。”他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嘴角的弧度卻更甚:“裝瘋賣傻十幾年,嫁給本王,可是想要從本王的府上探查除什麼?”
“臣妾本不想欺騙王爺,本想在大婚當日與王爺一吐衷腸,想與王爺白首偕老共度此生。”貝秋不卑不亢,望了一眼鬱澤言,道:“奈何大婚當日……”
說到這。
鬱澤言就像是被戳到了死xue一樣,手猛地一緊,貝秋在他的眼中幾乎變成了死人。
“臣妾心中惶恐不安,王爺真性情,臣妾佩服,卻怕王爺丟失顏面,索性繼續裝瘋賣傻,將那日所見通通忘記,讓王爺安心……”貝秋轉眼就將鬱澤言捧上了天,把這茍且的事情說成真性情。
但她忘記了,鬱澤言又怎麼會是那種聽別人給自己戴高帽的人。
他面色逐漸冷了下來:“那本王是不是還需要感謝王妃?”
貝秋也感受到了鬱澤言此時的怒氣,道:“王爺,如果臣妾當真想要如何,今日,臣妾大可繼續裝瘋賣傻,讓蓮兒說秦公子只不過是看走了眼,今日臣妾褪下痴傻的外衣,便是臣妾的誠意。”
好一個能說會道的女子。
鬱澤言此時心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常年裝痴扮傻,這句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外殼裡,卻有一個頗有心機的內心。
鬱澤言微微勾起嘴角,笑裡藏刀:“怕是,本王這王府上下所有動作,都被皇兄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王爺此言差矣,倘若臣妾是皇上的人,王爺與這位秦公子的事兒,怕是已經包不住火了,皇上也不會三番兩次的讓臣妾進宮,讓臣妾出醜而羞辱王爺,想必就會讓秦公子進宮了,如此說來,臣妾可不止一次,為秦公子脫難了。”貝秋淡淡道來,似笑非笑的看向書生。
書生臉色煞白,腳下一軟向後退了兩步。
“大膽!”鬱澤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給本王跪下!”
貝秋毫不猶豫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趙貝秋,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以為是將軍之女,本王便不敢把你如何嗎!來人!”鬱澤言沉聲低吼一聲。
門外的人奪門而入。
貝秋眼睛微微一凝,心中一沉,鬱澤言眼中的殺意漸濃,她率先道:“王爺,您想如何待臣妾,自然全憑心意,但這普天之下,可有第二個人,能幫王爺抵擋住這悠悠眾口?!”
話到嘴邊的鬱澤言,忽然間閉上了嘴。
整個大殿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鬱澤言眼中殺意湧動,她說的話,卻並非全無道理。
貝秋手心已經滲出冷汗,這裡已經不是上一個任務,她全然變成了一個被人主宰生死的人,這感覺,太不好。
見鬱澤言沒人讓退下,便開口道:“皇上賜婚,讓臣妾嫁給王爺,雖說是想要羞辱王爺,但是這些年來,臣妾待王爺之心日月可鑒,臣妾只是一代女流,夫為天的道理,臣妾卻懂。”
鬱澤言眯著眼睛看著貝秋,冷笑道:“到不知,本王的妃子,竟有如此一張巧嘴。”
“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貝秋道。
鬱澤言冷冷的看著貝秋,而腦子裡卻已經在分辨孰輕孰重。
他並不相信趙貝秋愛他,如果真的愛,一個堂堂的將軍女兒,怎麼會允許他在她眼皮底下玩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