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得到念經聲戛然而止!
卻沒有聽見來開門的腳步聲,似乎剛剛聽見的念經聲,只是她的想象。
“近些時日太忙,孤未來看過你,心中甚是想念……”貝秋淡淡開口,“不請孤進去,一敘嗎?”
屋內依舊是沒有回應。
貝秋眉頭微微蹙起。
一旁石青低聲道:“聖僧在屋內。”
貝秋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繼續道:“那日之事,你是否還介懷?孤那日太莽撞嚇著你了,今日實則也是來和你道聲歉。”
她站在門口的等了幾分鐘。
屋內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便開口又道:“孤知道你在屋內,還在怨孤是嗎?這些日子,孤沒有來看你,是否又與孤生疏了?”
屋內。
竺籬跪在佛前,猛地停下了唸的清心咒,手中的佛珠也停止了轉動,眉頭微微蹙起。
“如今朝野動蕩,孤心中乏悶煩躁,孤心裡煩躁,此時唯獨想起你這,可否讓孤進屋?”貝秋敲了敲門,手無力的放下,心中萬分惆悵。
等了片刻,依舊是沒有人來看門,竺籬覺得度化不了她,所以鐵了心的想要離開?她不甘心道:“倘若你不開門,孤便在這裡一直等著!”
‘咔吱’一聲。
木門開啟了。
貝秋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走出來的人確是小沙彌,“陛下萬福金安。”小沙彌直接關上了門,擋住了貝秋的目光。
“怎麼是你?”貝秋蹙眉道。
“陛下,師兄已經睡了,還請回吧。”小沙彌雙手合十鞠躬。
這是又吃了一個閉門羹?
貝秋氣急反笑。
她望著緊關的木門,苦笑道:“你竟這般不願意見孤?孤只是想和你道歉,這煩悶之餘,想要聽你為孤念一段佛經罷了,你不是說要度化孤嗎?”
“陛下別為難小僧了。”小沙彌抿著唇,“師兄已經睡下了,陛下請回吧。”
竺籬的不回複。
小沙彌的逐客令。
讓原本心裡就很煩躁的貝秋,脾氣更加的不穩定。
“孤乃一國之君,如今要一個僧人起來為孤念經有何不可!”貝秋怒道,一把將小沙彌推開,“今日,是念也得念,不念也得念!”
一腳踹開木門。
果然映入眼簾的便是跪在佛前的竺籬。
小沙彌嚇了一跳,連忙想要擋住貝秋,“陛下!”
貝秋卻一個箭步走進來,一把將小沙彌推開,盯著竺籬的背影道:“這,便是你睡了?”
竺籬從禪墊上站起來,對貝秋鞠了個躬,雙手合十道:“陛下,夜已深,請回吧。”
“對孤閉門不見,對孤下逐客令,對孤不恭不敬,這天下唯獨你這般。”貝秋微微蹙眉,緩緩講述,“但孤何曾怪過你,責過你,你為何對孤避如毒蠍!”
竺籬低下頭,捏著手中的佛珠,“小僧不敢。”
貝秋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道:“抱歉,是孤最近脾氣不好,聖僧倘若還為那日之事煩惱,孤在這裡和聖僧道歉,孤這些日子頗感煩悶,只是想來看看……只是想來聽聖僧傳道罷了,並無他想。”
竺籬手中一頓,捏著佛珠的手關節竟然用力的有些泛白,他下意識的將頭低的更低,道:“陛下只是近些日子太忙了,多休息便會好。”
“聖僧如今,連為孤念經都不願了嗎!”貝秋上前一步,反射性的捏著竺籬的雙臂,問道。
竺籬吃痛的皺起眉頭。
一旁的小沙彌連忙上前,想要拉開貝秋:“陛下,您,您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