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活下去,孤的枕邊人皆是朝堂重臣之子,孤要活下去,卻活的迫不得已,卻活的凡事都要被人左右,孤恨透了這樣的世界,孤渴望自由,只有那一日,孤看見了你,孤中意你,不單單只是中意你的外貌,你的一切,孤都中意!”
“世人都以為女皇可以為所欲為,但孤的無助,孤的可憐又有誰,能真正明白!”貝秋手緩緩伸起,撫摸上竺籬的臉,“孤可憐,竺籬你又何嘗不可憐?你從未嘗過世間酸甜苦辣,你自小被灌輸佛教信仰,你自以為的自由,是當真自由嗎?你想普渡孤,孤何嘗不想救贖你!”
竺籬渾身一震。
猛地睜開眼睛。
一雙通紅的眼睛映入他的眼簾,女皇,竟然落淚了。
他心挑動的極不規則,他慌亂的想要從床上爬起,卻被貝秋一把抓住,逼著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她說,“竺籬,你放棄你的戒律清規,我放棄我的王權富貴,我們離開這繁華喧囂之地,共度一生可好?”
竺籬驚慌的看著貝秋,這是女皇第一次在他面前用我字,他的心竟然覺得很疼,他感覺心裡猶如一隻巨大的手緊緊的攥著,攥的他喘不過氣。
竺籬連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跪在了佛前。
攆著佛珠,閉上眼睛唸佛經。
貝秋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整理好自己的頭發與衣服,走到了佛的面前,望著跪在佛前的妙人,此時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
“孤明白了,聖僧早些歇息。”貝秋離開了。
房間裡似乎靜了。
竺籬抬頭望著佛像,他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絲對佛的迷茫,芸芸眾生,皆生在苦海,又怎麼拯救他們?佛,當真是苦海的涯嗎?
門再次推開,小沙彌從外面走進來。
“師兄,陛下怎麼如此傷心的離開了?”小沙彌有些好奇的問道。
竺籬只是搖了搖頭。
小沙彌撓了撓頭,有些納悶道:“師兄,我看見陛下的雙手都是傷口,究竟是何人,能讓陛下受傷?那些暗衛豈不是要殺了那人。”
竺籬念經忽然一頓。
“阿彌陀佛。”竺籬雙手合十,念起了清心咒。
小沙彌看了一眼師兄,對於師兄一夜念經並無他想,撓了撓頭,就走進了側臥。
貝秋出了禪房,就瘋狂的沖向了鸞鳳殿,喝了一夜,醉了一宿。
站在門外的石青和石佳一句話都沒有勸,只是心情也跟著無比沉重,陛下的那一份話,竺籬聽見了,石青,石佳,石嶺也聽見了,陛下一向樂觀,沒想到心中竟然這麼苦。
石佳憤怒的將一壇空酒壇摔在地上,轉身就走。
“你去幹什麼!”石青立刻攔住。
“我要去問問,那和尚的心,是不是黑色的!”石佳氣得臉色漲紅,跟著陛下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陛下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去,去了讓陛下的顏面放在何地!”石青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石佳卻負氣道:“陛下都如此了,那臭和尚還是在房間裡面念經,他可知道陛下的心,他還將陛下送的香囊丟盡了火堆,他根本不值得陛下如此為他費心費神!我便要扒了這和尚的皮,掏出他的心,讓陛下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