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將左相之子帶到禦書房。”
“是!”
女宮人退下。
貝秋看了一眼石佳,道:“去禪房,通知竺籬,不必等孤吃早膳。”
石佳點了點頭:“是。”
貝秋則是擺駕禦書房。
禦書房內,筆直的站著一個人,沈凝霜。
一身青色的衣服,飄逸的長發幾乎快到腰際,筆直的站著,背對著門。
“陛下駕到。”女宮人喊了一聲。
沈凝霜這才立刻轉過身,跪在地上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貝秋淡笑的走了進去,“平身。”
沈凝霜才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來,微微低頭,與當時做皇夫時並無差別,但眼前這清秀的打扮,確實會讓人眼前一亮,這讓貝秋隱約的猜到左相的意思。
“左相可是讓凝霜來傳話?”貝秋坐在皇椅上,淡笑的望著沈凝霜。
沈凝霜立刻又跪在地上,道:“妾身惶恐,家母沒有讓妾身來傳話,只是,只是妾身想陛下了,所以才來探望陛下。”
沈凝霜是凰貝秋第一個男人,也是陪在凰貝秋身邊最久的一個男人,最瞭解她的男人。沈凝霜無疑是這些皇夫侍郎裡最聰明的存在,他會刻意的裝作柔弱,也可以強勢的雷厲風行,但在凰貝秋面前,他只是她的夫。
“凝霜,你已不再是孤的夫,無需在自稱妾。”貝秋將他的美夢整個捏碎。
沈凝霜渾身一顫,低著頭緊抿著唇:“陛下,凝霜從您是王爺的時候,就一直陪伴在您的身邊,您就這樣不要凝霜了嗎?”
“孤以為,那日,你在鸞鳳殿外已經看的一清二楚。”貝秋直視沈凝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眸中閃爍著似笑非笑。
沈凝霜有些惶恐的瞪大眼睛。
“你是聰明的人,你自知道孤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孤也以為你是聰明的人,但你卻讓孤很失望,左相的計劃打的很好,你確實是孤很信任的人,你是孤曾經最信任的枕邊人,但孤不想做的事情,單憑左相如何算計,凝霜認為,孤會就範?”貝秋微微挑眉道。
沈凝霜狠狠的磕了兩個響頭,惶恐道:“陛下,家母絕無算計陛下的意思,這一切之時凝霜自作主張。”
“哦?”貝秋走下皇座,走到沈凝霜面前,食指挑起他的下顎,直視他那雙通透的雙眼。沈凝霜比她大了五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貝秋才十三歲,十年過去,他依舊膚白貌美,那雙眸子似乎可以吸進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還不信凝霜嗎?”他目光柔和的望著貝秋,薄唇微張,睫毛微微顫抖。
“孤自然相信凝霜。”貝秋的拇指輕輕地摩擦沈凝霜的薄唇,盯著他的薄唇呢喃道:“你所付出的孤都知道,亦如,你在後宮所做的一切。”
沈凝霜眼神大震。
貝秋松開了沈凝霜的下顎,背過身,“回去吧,告訴左相,別在費盡心思,念在你是孤曾經的皇夫份上,對於此事,孤不再追究。”
沈凝霜面露痛苦之色,跪拜:“是。”
禪房內。
竺籬正安靜的吃著早膳,貝秋就風風火火而至,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墊子上,隨意的夾了幾口菜丟進了嘴裡,嘟囔道:“可餓死孤了。”
竺籬一愣,喚來小沙彌,給貝秋添一碗稀粥。
“還是竺籬對孤好,念著孤。”貝秋挑眉,調侃道。
竺籬面不改色的吃早膳,對貝秋的調侃,一概不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