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籬聽到這句話,心中更是咯噔一聲,強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道:“陛下,請回吧!”
貝秋也不惱,道:“竺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孤,你說你身懷大愛,說要普度眾生,讓這芸芸眾生脫離苦海,你口口聲聲說,孤與眾生一樣,在你眼中並無特殊!”
她一頓,盯著竺籬的眼睛,認真的說,“那為何你不普度孤?為何不讓孤脫離苦海?為何從未想過拯救孤?卻讓孤在這世間萬分痛苦。”
竺籬詫異的看著貝秋。
“竺籬只知道躲,一口一句讓孤放棄,讓孤回頭是岸,為何竺籬不幫孤放下?你口中的普度眾生,難道只是一味的躲避?”貝秋苦澀的望著他。
竺籬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微微鞠躬道:“是小僧的錯,小僧一定能讓陛下放下這些。”
“竺籬還會對孤避而不見嗎?”貝秋略帶可憐的望著竺籬。
竺籬抿著唇,搖了搖頭,“小僧不會了,陛下可常來這禪房,聽小僧唸佛傳經,小僧度陛下脫離苦海。”
貝秋興然一笑,讓這房間忽然間增添了幾分色彩,她道:“好,竺籬的話,孤記住了,還望竺籬能夠說到做到,天色已晚,竺籬早些歇息。”
“是。恭送陛下。”竺籬鞠躬。
貝秋轉身走向門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呆和尚,真的是一根筋。
這般經不起遊說,回頭望向他畢恭畢敬的模樣,心情大好,呆和尚,就要看到最後,究竟是你度了我,還是我將你葬入情海。
門關上的剎那。
竺籬茫然的抬起頭,眸中略微不解。
接下來的時間,貝秋每次下了朝都會到竺籬的禪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竺籬說他的佛法,她都會笑著點頭應下,她也會在禪房中書寫佛經,而竺籬則是盤坐在禪墊上,敲著木魚,嘚,嘚,嘚……每一聲,都很清脆,每一聲,都讓貝秋,感覺這禪房很舒服。
竺籬也努力的在不多開貝秋。
但是面對貝秋忽然的靠近,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躲過去。
這就讓貝秋有些詫異了,一個僧人,哪來那麼快的速度,“竺籬,你在山上學了佛法,還學了什麼?”貝秋支撐著腦袋,望著正在唸佛經的竺籬。
竺籬念著,微微一頓,道:“並無。”
“哦?”貝秋眨了眨眼睛,笑道:“無事,孤隨意問問,竺籬繼續。”
竺籬便繼續念。
一旁的小沙彌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已經睡著了。
貝秋又忽然開口:“竺籬,都已經三日了,為何孤還沒有放下?”她的眼睛碩大的盯著竺籬,滿滿的情深,眼中似乎只有他。
竺籬微微蹙眉,手中的經書微微放下,“陛下,心靜。”
“可竺籬在這,孤心靜不得啊。”貝秋起身,一下子坐在了竺籬的身邊,手支撐著頭,側著腦袋望著竺籬,“我想,為何竺籬的嘴裡念出的經文如此好聽,而其他的僧人,卻沒有這半分的動聽呢?”
竺籬眉頭更是緊蹙,無奈的轉過頭,不去面對貝秋,道:“陛下,可否好好聽經書,放下一切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