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床上的人兒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緊的攥著床單,薄唇微張,滿臉的汗珠。
左文獻一晚上沒睡,小心的伺候著貝秋。
而貝秋的神識已經瞬間陷入了黑暗中,正在深度睡眠。
早上醒來發現左文獻竟然趴在自己的床邊,微微一愣,昨晚左文獻竟然在她的身邊伺候著,這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連忙爬起來要去看喜兒,卻驚醒了左文獻,“娘子醒了?快躺下歇息。”
“喜兒如何了?”貝秋回過神,立刻問道。
幾乎不用去猜想,會下毒的人只有孔詩語,第一次,第一次她在心底裡燃起了恨意,沒想到孔詩語竟然這麼大膽,竟然給喜兒下毒!
“先生正看著喜兒,郎中昨日說了,喜兒身體無礙,別太過擔心。”左文獻攥著她的手,安撫道。
貝秋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怎麼能夠不擔心!喜兒與我生活了十年都好好的,我把你與我的喜兒養的如此好,昨日卻在過年的時候莫名中毒!”
她強忍著自己想直接提出是孔詩語下毒的念頭,已兩個人現在的關系,她只要提出來,就被會扣上一個汙衊的罪行。
她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喜兒與她相伴了三年,說是說自己在保護喜兒,但多數時間都是喜兒為自己挺身而出,這三年過的並不好,所以她更加的珍惜喜兒。
左文獻顯然沒有想到一向柔弱的秋兒,竟然會有這麼激動地一面,但一個莫名的想法浮現在左文獻的腦海中,往日裡喜兒都活蹦亂跳,昨天卻忽然中毒,腦海中的兇手一下子指向孔詩語。
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卻驚的左文獻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詩語一直心直口快,做事情也豪邁不已,他一直都知道,但沒有想到,詩語竟然會做到這一步。
左文獻緊緊的抱住貝秋,“別多想,事情為夫會處理,你好生養著自己的身體,萬萬不可再受刺激,郎中說你的身體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打擊。”
貝秋反包住左文獻,哭道:“秋兒命好苦。”
左文獻想起昨晚郎中的話,抱著貝秋的手更加小心翼翼起來,如果真的是詩語下毒,如此的蛇蠍美人,自己怎麼可以放在枕邊,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貝秋哭累了,才想起左文獻的話,側頭問道:“夫君剛剛是什麼意思,秋兒將命不久矣?”
左文獻手一僵,搖頭道:“不,娘子一定會長命百歲。”
她不再多問,將頭埋進了左文獻的懷裡,心中忽然間掙紮起來,這具身體快不行了嗎,任務需要加快速度了。
貝秋到了喜兒的房間,看見先生趴在床邊安靜的睡了。
貝秋心生感激,將先生叫醒:“先生。”
“嗯?”先生濛濛的坐起身,一臉疑惑的看著貝秋,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作揖:“夫人。”
“先生勞累一晚了,在這裡休息下,還是回家休息?”貝秋溫柔的說。
“喜兒應該無礙了,小生就先回去了。”先生連忙再度作揖。
貝秋點了點頭,讓左文獻送先生出去,而她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雙唇蒼白的喜兒,她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