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笑了笑, 應道:“好, 路上小心!暗衛玄清,便送給你了, 保護你一路安全。”在她話落, 一抹紅影悄然從上空飛躍而至,全身上下皆紅, 幾乎和瓦礫融為一體。
玄清拜道:“拜見吾皇, 端怡公主,鸞皇陛下。”
拜別啟程。一輛馬車駛出皇宮,排場不大,為了安全, 不讓賊人惦記, 表面只有二十名侍衛護送, 餘下的,則喬裝打扮, 化作遊人、過客,全都隱藏在周圍, 嚴密注意一切變故。
“喵喵喵……”車上,幾只小貓挨個叫著,一家人整整齊齊, 其樂融融, 偶爾打鬧幾下,充滿了歡聲笑語。在那一路上,一家六口行程很慢, 幾乎是在遊玩,直到兩個月後,才抵達帝鸞國皇宮。
彼時,霍清怡有孕九月多,已近臨盆。
“恭迎聖上回宮!”宮門口,眾大臣面色怪異,全都接到了訊息,明白帝鸞國已降錦國,不日便會取締國號,對外對內皆向錦國稱臣,自今往後便為帝鸞城,而非帝鸞國。
宮門口人數極多,幾乎是人山人海,排場很大。
蕭湛堂下了馬車,轉身抱霍清怡下車,不顧眾大臣驚異的目光,輕輕一揚手,容色威儀鄭重,正色道:“朕不在時,勞眾卿理事。眾卿先去清和殿,朕稍後便去。”
“臣等遵旨!”一眾大臣複又拜道,便往左右退去,讓開一條通道,紅毯自宮門口而始,一路蔓延向前。在正前方,鑾駕早已恭候著,公公侍衛們跪了一地。
霍清怡扶著小腹,被蕭湛堂牽著,緩緩行至鑾駕前,又被他扶上去,二人一同坐著,向寢宮而去。
氣氛莊嚴肅穆,霍清怡目視前面,抱著一籃小貓,手下意識緊捏著,不自覺緊張,不敢有所異動。
旁側,蕭湛堂微側頭,附在她耳畔,輕笑道:“難得見你如此鄭重,實在不習慣。”
霍清怡斜眼,經他一番戲謔,心倒是鬆了鬆,但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不便爭辯,只好伸出袖下手,悄悄掐了他一下,待到人少了些,才微調了下姿勢,偎依在他懷裡。
鑾駕緩緩,直到三刻後,才抵達鳳棲宮。
“妾拜見陛下!”便在霍清怡微闔著眼,正閉目養神時,如鶯啼的聲音齊聲拜道,那叫一個婉轉好聽。她霎時睜開眼,便見在鳳棲宮門口,五位美人站姿兩前三後,盈盈福身。
“呵呵!”霍清怡輕笑兩聲,斜眼瞟去,摸著小貓駟駟的腦袋,似笑非笑道,“夫君,金屋還藏著嬌啊?”她沒有料到,昔日自己給他選的五妃妾,他竟還留著宮裡。
蕭湛堂如善如流道:“等著夫人勸散啊,人是夫人招入門的,自該由夫人送出去,全與我無幹。”自然,這是推脫之詞,在這些日,他幾乎全在外面,不曾回宮處理,又因她們後有家族,勢力錯綜複雜,不便直接下令休棄,因而沒有遣散這五人,才捱到霍清怡回宮。
“也罷,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償還。”霍清怡叨叨咕咕,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扶著肚子,由蕭湛堂扶著,踏著小木凳下了鑾駕。她側頭望去,問道:“大臣都在清和殿等著你,你要不要先去處理政事?”
畢竟,化國為城,舉國降錦,全都是能記載入史冊的大事件,於後世幹系太大。
蕭湛堂略顯遲疑,回道:“你能處理麼?”
“別小覷我,我好歹是錦國的端怡公主。”霍清怡得意洋洋道,戳了戳他的胸膛,眉飛色舞,“往後啊,待帝鸞國降了後,我罩著你,你便乖乖做我的駙馬罷。”
她倒不是在吹牛,待帝鸞國化帝鸞城,蕭湛堂便只是一城之主,論身份尊卑,倒是她這錦國唯一的公主最甚。
蕭湛堂失笑道:“那一切便勞煩夫人,夫君往後唯夫人馬首是瞻!”
二人言笑晏晏間,那五個美人面色各異,全偷偷打量著。
“快走吧,快走吧,你在這裡,都影響我發揮。”霍清怡催促道,大眼彎成淺月,抱著一籃子小白貓,若非懷著孕,身子看上去笨重,倒是個十足的淘氣鬼精靈。
蕭湛堂無奈搖頭,只好道:“別推我了,小心自個身子。”他臨走前,向金月幾人看了一眼,才又坐鑾駕而去。有金氏幾大侍衛在,又有玄清隱身保護,倒不必擔心。
由著小嬌妻去鬧,她開心便好,在外歷經九個月才回家,讓她舒舒心也好,省得生産前緊張,會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