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
霍清怡氣得胸口一噎, 心中燃起大火, 猛地抽出手來,沒好氣道:“狂妄自大。我早歇了那心思, 實話告訴你, 我出了宮後,便沒想過回去, 惟願今後日日不相見。”
這個大豬蹄子, 一點也不溫柔,整一個霸王龍的形象,竟還妄想押著她回去。
“是麼?蕭湛堂目光深邃,將她往懷裡一帶, 話語近乎於冷酷, “我想要一個人, 還沒有得不到的。”彼時她趴在他懷裡,輕盈得似柔軟絲綢, 呼吸由淺而深,撩人心扉。
蕭湛堂唇角微翹, 露出滿意的笑容,一時間,心裡鼓鼓漲漲的, 似是被什麼充斥著, 又猶如貓爪子在撓般,急需於發洩。
不由得,他腦裡閃過幾個片段。
那時馬車內很黑, 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散著一頭烏發,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抓著什麼東西,在強忍著,似怕會發出一點點聲音。
車內太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猜測她會臉紅害羞,會欲罷不能為他情動,那雙一貫狡黠的眼,大概會水漣漣、淚汪汪的,盈盈泛著春情,嬌軟嫵媚惹人憐愛。
可在那時,她始終沒有聲音,大約是死死咬著唇,阻止自己發出聲。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一時之間,心裡忽有點空落落的,似夾雜著一絲緊張。
不安、焦急,好似想抓住什麼,但卻又抓不住,心裡的困獸咆哮著,欲掙脫出囚籠。
在此番煎熬裡,他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愈發肆無忌憚,動作又急又猛,猶似驟雨狂風,激烈得丟了自己一貫的冷靜風格。
情·欲熾如火,他似想證明什麼,急迫地想得到她的回應,在那般狂野舉止中,終於讓她難以剋制,再也壓抑不住。雖然她開口的話,是在抽噎著罵他,但他仍舊很愉悅,自心底深處,湧現出了一絲滿足。
夜色雖暗,什麼也看不清,但他知道,她真真實實在他懷裡。他抓住了她,擁有了她。
在那刻,他如失了魂般,不禁傾上前,輕輕吻上她柔軟的唇,又含去她眼角的淚。在溫情一瞬後,便又是狂風暴雨。
待激情餘韻過去,他已複冷靜從容,而在他懷裡的她,嬌軀微微顫慄,呼吸急促無力。
一恢複理智,她的諸般不對便湧上心間。因而,他整理好衣裳後,便拂袖下了馬車。
這只混賬貓!他有點懊惱,分明是氣她的,才會不管不顧的在馬車上罰她,但一沾上她的身子,便忘了她拋下他偷溜出宮的事。
就如同此刻,忘了她欲與他不複相見的話。
蕭湛堂目光幽深,捏著霍清怡的下巴,微微一挑,和她的目光對上。他想要什麼,從來都很直接,不會去委屈自己,當即,俯身抱起她,便往草蓆走去。
“陛、陛下!”一見到床,霍清怡膽戰心驚,簡直頭暈目眩、慌亂至極,弱弱地拉了拉他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我還餓著呢。”
蕭湛堂垂下眼,理智在瞬間回籠,估料著此刻時機不對,便自然的做了收尾,似笑非笑道:“怕了麼?若再敢忤逆我,大刑伺候。”
霍清怡瞪眼,咬了咬牙,暗中詛咒他無法人道,但在表面上,只能硬擠出笑容,一個勁的點頭:“不敢、不敢……望陛下恕罪!”
混蛋,衣冠禽獸!她若不跑,等著被欺負?
霍清怡表面上應承,心裡直打小主意,眼珠骨碌碌瞟著。牆角有陶罐一個,她趁他不備砸去敲暈他,拉著武安君便跑?
但後有追兵,他一旦昏厥,豈不是活靶子?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二人之間,仔細盤算下去,也有三百日恩,何況她善良大度好心腸,拋棄他便罷了,不宜讓他丟命。
蕭湛堂掃去一眼,手指一點點往下,落在她纖細的頸上,目光微顯狠厲,冷冷道:“記住自己的話,再有下回,朕絕不輕饒你。”
“好!”霍清怡忙應道,心想著下回再偷溜,必先定個萬全之策,絕不能讓他擒住。
彼時,姜瀾搬了些木頭入內,頓時,那二人皆嚥下話。湯水煮沸了,冒著一個個白色水泡,水波蕩漾,野菜軟趴趴的,清香湧入鼻尖,讓人食慾大振。
姜瀾盛了三碗,分別給那二人遞去,在遞給霍清怡時,倒囑咐了句:“小心點,燙。”
“你也仔細。”霍清怡笑著回道,緊提的心倒鬆了些,因馬車上一事,面對他時,她是有幾分尷尬的,所幸他面色如常,並無異樣。
果真是如玉君子,非禮勿聽,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