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嫩肌膚?這個手感……不大對勁!
“嗯?”蕭湛堂尾音上揚,睡意正濃時,嗓音頗顯慵懶磁性,剎那間睜開了雙眼,目光銳利冷厲。
面前的少女,約摸有十八歲,身上不著一物,膚色白如羊脂玉,應是睡得正香時,口角間淺笑盈盈,白嫩的臉頰上蘊著粉霞,一頭青絲鋪滿榻。
彼時,霍清怡正做著好夢。夢裡的她,抱著一條大魚幹,冒著星星眼,美滋滋地又啃又舔。她無意間蹭了蹭,猶似在撒嬌般,如毛絨絨的小動物,萬分嬌憨玲瓏,尤為惹人憐愛。
然而,這般旖旎景象,蕭湛堂不為所動,橫眉豎眼,斥道:“放肆,誰準你爬上孤的床?!”說罷,他面容冷峻,粗粗掃視一圈全身。
盛夏太悶熱,他便有裸·睡習慣,哪知會便宜那些攀龍附鳳的女子,看吧,她都不必給他脫衣服!
這般想著,蕭湛堂眉目含霜,扒開身上的少女。
奈何,霍清怡死死抱著,如八爪魚般纏著他。
——大魚幹,不準走!
蕭湛堂冷冷斥道:“放開,不知羞恥!”她赤·裸著爬上他的床,還緊抱著他不放,此等女子,他生平第一回 見!
在裡屋外,金月眉頭輕皺,因聽到動靜,便低聲問了句:“殿下,可有吩咐?”語畢,他推開屋門,透過層層帷幔,隱約瞧見,床塌上有兩道人影。
他怔了怔,立即瞭然,拜道:“殿下,屬下失職!”
“請殿下責罰!”金日亦拜伏。鳳棲宮外有侍衛,宮內亦有侍衛巡邏,至於寢殿門口,則有內侍日夜守著,緣何會冒出一名女子?
“各去領二十杖。”蕭湛堂吩咐道。一個大活人,爬上他的床,他們竟毫無所覺!
金日、金月齊聲道:“屬下領命!”以太子的身手,比他們更優甚,倒不必擔心什麼。
幾番吵鬧,霍清怡悠悠轉醒,抬目望去時,略顯懵懂迷茫,不開心道:“吵什麼,讓不讓人休息?”
蕭湛堂忽伸出手,扣住她的頸,冷然道:“爬上本宮的床,脾氣倒還挺大,看來真不怕死,也罷,本宮成全你!”
這情況不對!霍清怡皺眉道:“你幹嘛……”她剛說出三個字,便悚然心驚,目光垂下,落在二人的身上,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當下小命要緊,便也顧不上羞澀,“這、這是個誤會!”
她她她……竟變成了人?!
愈是危急,霍清怡腦子轉得愈快,忙建議道:“太子殿下,這是你的寢宮,我若是死在你床上,那多不吉利啊,且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那倒也是。”蕭湛堂仔細一想,便點點頭。殺一個爬床的女子,不止髒了他的手,也髒了他的床。
“給本宮拖下去,此女以下犯上、妄動邪念,杖責一百棍!”他收回手,吩咐道,然而,門口無人應答,金日金月已前去領杖罰。
若一百棍下去,哪還有命在?
霍清怡臉綠,心怦怦直跳,腦子飛速轉著,急得直冒火,不時地望向蕭湛堂。事已至此,求饒必無用,若言明借貓還魂,也會被當做妖孽處死。
蕭湛堂冷眼一瞅,見她頻頻瞟來,當即斥道:“閉上你的眼!”說罷,他扯來織錦冰緞,遮蓋住自己的身軀,便抬步跨下床榻。
此舉,刺激了霍清怡。若讓他叫人來,怕不會容她穿上衣,必會直接抬走她,在眾人面前行刑……
想到那個場面,她惶急下,心一橫,操起榻前一個花瓶,趁他怒及不備時,對準他的後腦砸下。
“噼裡啪啦”一頓響,花瓶碎裂。蕭湛堂回頭,眉目含冰霜,但只向她踏出一步,便軟軟地倒下。
霍清怡又懵又慌,強自穩住心神,先抖著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見無大礙,便忙扯去他身上的錦緞,用它圍上自己的軀體,直奔門口。
在門外,忽有腳步聲傳來。若她此時出去,必會撞上他們,何況,她僅有錦緞蔽體,而鳳棲宮內外皆有侍衛,能跑到哪裡去?
霍清怡不假思索,立即轉過身,便欲躲入床底,但心念一轉,忙飛奔去推開窗,再躲入床底。
帷幔飛揚,如水波暈開,蕩出一圈圈漣漪。
“殿下?”八大內侍先後沖入,見太子赤身暈倒在榻邊,皆大驚失色,“傳疾醫!”
霍清怡緊張兮兮,蜷縮成一團,看床外幾雙腳來來去去,攥著錦緞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