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霍清怡輕輕道,貓嘴角往上揚。青樓裡的小倌?蕭湛堂這個比喻很形象!
為了利益權力,為了均衡前朝後宮,哪怕不愛一人,也必須和她虛情假意,甚至出賣自身色相。
那可不就是青樓小倌麼?
蕭湛堂低下頭,目光微顯異色。他養的小貓,自今日開始,便有點怪怪的,似比往日更通人性。
“殿下,臣知罪,絕無不敬想法!”金木忙俯下身,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但臣的確有諫言,前朝、後宅原本息息相幹,殿下孤立無援,而今盟友便在面前,殿下為何舍棄?”
“金木!”旁側,金辰、金川二人斥道。
“殿下恕罪。”金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忽抬頭正色道,“自古,聯姻即結盟,齊王便是藉此拉攏朝中大臣,如今殿下得一正二側三侍妾,正是大好時機,可拉攏不少大臣,以壯大自身勢力!”
“金木大膽!”金辰喝道,“殿下是殿下,齊王是齊王,豈能混作一談?何況,殿下一向看不慣齊王做派,又怎會去效仿齊王?”
“此事,臣心知肚明!”金木正色道,“但是殿下,太過高潔不屈,不肯同流合汙,難握有權力……”
蕭湛堂打斷道:“如何做太子,本宮還要你教?”
“臣僭越,言辭不當,請殿下責罰!”金木慌忙道,但聲音鏗鏘有力,“可臣還有話說,五妃妾已入東宮,若是殿下冷落她們,必會讓外戚勢力不滿,屆時結盟不成,反而會生怨,於殿下不利。”
“喵~”霍清怡細細叫著,甩了甩小腦袋,用小胖腿抹臉,因眼裡不慎進了水,尤為酸澀。
但蕭湛堂在氣頭上,而她慫,不敢在此刻抱怨。
“退下罷。”蕭湛堂輕語,目光平和溫軟,“你一番心思,孤已盡知,然內侍之責,當多做、少言。鳳棲宮中,並非你一人獨醒,為何旁人不諫言?”
“臣,謹記!”金木回道,心裡忽生惶恐,又拜了三拜,躬身退了出去,剛一出大殿,便被人叫住。
金山低聲告誡:“你能想到的,殿下豈會想不到?謹守本分,別給殿下添堵,忠心為主雖沒有錯,但要用腦,殿下身邊,不需要一些拎不清的。”
“多謝指點!”金木點點頭,頗為感激。
金山微笑道:“身為殿下內侍,自當同氣連枝。”
二人正說著時,便見一名公公步履匆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名小宮女,三人一同朝他們走來。
小公公躬身道:“小奴稟太子殿下,奉皇後令,因太子初立妃,今兒酉時在翊瓊宮設宴,正二品在京大臣及家眷皆會入席,請殿下務必前去。”
金山二人頷首道:“公公稍待。”說罷,金山入內,不到十息,便又出了大殿,“殿下已知。”
“小奴先行告退。”公公含笑回道,對著大殿躬身一拜,便領著兩個宮女後退九步,方才轉身離去。
彼時,蕭湛堂正拿著手帕,給小白貓擦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