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片詭異的沉默，大家誰也沒有說話，就連王生和靈玉子都沒有第一時間去鎮壓那些怨鬼。
白玉嬈見綠刺穿了天靈子的眼睛後就又一動不動的扮瓷娃娃了，又見他雙手上沾著血，她皺了下眉，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包濕巾，遞了過去，“給你，擦擦。”
綠眼珠子轉動，盯著她，一動不動，像是沒有意識的娃娃。
“明明能聽懂，趕緊的，擦掉。”白玉嬈將濕巾撕開，塞進他手裡。
綠這次動了，有些笨拙的用濕巾把手擦幹淨了。
眾人的目光不禁隨著他的動作而動，最後發現，他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手。
或者說，這個少年全身上下，都很漂亮。
人群中，某個隱世家族的老者怔怔的看著那個少年的臉龐，臉上漸漸露出不可思議和激動之色。
他的手輕輕顫抖的，不知不覺走上前，來到了少年的面前，近距離之下痴痴的盯著少年的臉瞧。
這名老者是華山公孫家的一名老僕，他雖然不姓公孫，但卻是公孫老家主的親信，此刻，他的這番反應，不禁令眾人意外。
“孩子，你叫什麼？”他看看綠，聲音顫抖的詢問。
綠一點反應也沒有，就跟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看到他刺瞎了天靈子的雙眼，又動手擦幹淨了手，他們幾乎誰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活人。
所以，這位公孫家老僕的問話，註定得不到回應。
但是，這名老僕卻沒有失望，依舊打量著綠，眼中漸漸泛起點點淚光。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觸控綠的臉。
綠也不躲，還是那副一動不動的樣子。
白玉嬈一把擋住老者的手，老者一愣，白玉嬈道：“別觸碰他，他被培養成了藥人王，渾身上下都是毒。”
老者一聽，先是呆愣，然後眼淚便滾滾而下。
老者的反應太是奇怪，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
但是也有一些人隱隱猜到了什麼，比如胡家的一位老者，他的臉色猛地一變，看著那老者道：“十四年前，公孫家請天靈子出山，前往公孫家給少夫人治病，第二天，公孫家剛滿百天的嫡長孫就失蹤了，難不成……”
王家的那名中年男人這時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道：“我見過一次公孫家的少夫人，長的與這個少年還真是像……”
嘶！
人群中頓時嘩然，一道道目光皆在少年和那老的身上來回。
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是公孫家丟失的嫡長孫，那麼，答案顯而易見，當初偷走孩子的人，就是天靈子，他偷走了孩子，把孩子培養成了一個藥人，可是，當時這個孩子，才剛滿百天……
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簡直沒有人性啊！
白玉嬈冷哼一聲，“先別管綠是什麼身份，你們先看看這些藥池和藥人吧，還有那屍骨，都是藥門幹的，他們或偷或搶或騙的弄來這些孩子，把他們關在籠子裡，天天不給他們吃飯，只能吃一些特殊的藥物改造體質，然後再把他們填進藥池裡浸泡，慢慢的培養成藥人。”
白玉嬈的話引來眾人的注意，白玉嬈指著她身後的那些孩子們，大大小小，人數真不少。
然後，眾人又看到尚還泡在藥池裡的那些孩子們，他們慘狀，簡直令人毛骨怵然。
“藥門！”有人受不了這番情景，當下怒吼一聲。
“那些屍骨，都是藥人死後被扔進去的。”白玉嬈又指了指另一間密室裡的那些屍骨。
氣氛瞬間沉默，然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他們看向了正在被萬千怨鬼啃噬的天靈子，又看了眼周圍臉色慘白的其他藥門弟子，紛紛怒意上湧，覺得這般還不解恨。
公孫家的那名老者此刻臉色慘白，他身形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看泡在藥池裡的那些人，又看看綠，眼睛一翻，一頭栽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