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寢宮裡,皇后把手中的『藥』一勺一勺慢慢的喂到皇帝的口中,中間若是有灑出點湯汁,就用錦帕細心的擦拭,溫柔而細心。
“皇上,我們夫妻一場,皇上對本宮的照顧,本宮銘記在心,這是本宮第一次這樣給皇上喂『藥』,恐怕也是最後一次。本宮知道,若論伺候人方面,本宮沒有淑妃她們做的好,但是本宮對後宮的妃子們也很寬大,至於為什麼皇上的子嗣這麼少,本宮想應該也與皇帝對本宮的偏愛有關。”
“本宮已經有了太子,皇上偏愛本宮,不想讓其他妃子生下皇子與本宮的太子爭寵,為了感謝皇上,本宮竭盡全力培養太子,您看,現在的太子是不是很有當年先皇的魄力。本宮很欣慰,皇上更應該自豪,實在不應該聽信小人的讒言,認為太子對皇上不利,那可是皇上的親生骨肉。”
皇后說到這裡,只見病床的皇上瞪大了眼睛,似乎要反駁,可是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咯噔咯噔的說不出話來。
皇后喂完最後一口湯『藥』,看到皇帝的樣子,像哄孩子一樣,溫柔的說道:“你想說什麼?別急,你想說什麼,本宮大概已經猜到了。讓本宮跟你說一說看本宮猜的對不對?”
皇后把『藥』碗遞給宮女,然後揮揮手,對著所有的下人和侍衛說:“都出去吧,門外候著,本宮和皇上有些親密的話要說。”
所有的人都走了,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病床上的皇帝和站在床前的皇后。
只見皇后輕輕一笑:“你是想說太子不是你的兒子對嗎?”
緊接著皇后的語氣一轉,厲聲的質問道:“所以你就殺了柳氏滿門,你以為太子是柳郎的兒子!”
想到死去的柳大郎,皇后的淚水便滾滾而下,驚才豔豔的柳大郎,溫潤如玉,貌似潘安,若說周允浩像柳大郎,其實是不對的,木珏南才是柳大郎的翻版。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侮辱我可以,你怎麼可以侮辱柳郎,他是那個清高的一個人,怎麼會對一個有夫之『婦』做出不軌之舉,就是因為太子小的時候跟他親近,眼睛長的有些像他?”
“哈哈哈”皇后瘋狂的笑著,“我跟柳家本就是表親,你不覺得我們眼睛都很像嗎?”
“你殺了柳氏一家,對太子不理不睬,現在甚至有廢除太子的想法,我想若不是剩下的皇子弱的弱,小的小,你恐怕早就把太子給廢了吧!”皇后恨恨的說道。
“好在現在不算晚,若不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已經沒有我們娘倆的葬身之地了,好在現在不晚。”
皇后正說著,太子周允浩從暗門中走出,後面跟著木珏南和柳大郎的妻子也就是木珏南的娘閻清秀。
看到木珏南,躺在病床上的皇帝驚訝的直起身子,顫抖著手指著他說:“你,你···”
“皇上不必擔心,此人是我的兒子柳珏南,柳大郎已經死了。”閻清秀冷清的聲音傳來。
看到面前的四個人,皇帝的眼神由恐懼慢慢的轉為驚訝,到後來又瞭然一切,最後的眼神留在周允浩身上,彷彿一切都明白了。
皇帝慢慢的躺倒在床上,眼神裡閃著一點異樣,一點希望,一點不甘。
二十年前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皇后出自世家阮氏,和柳家是姻親,柳家和閻家都是前朝的重臣,歸順後很是低調,阮氏是清貴一族對世事也不願涉及。
三家人的孩子們從小玩兒到大,很是親密。
當時的皇帝周世隆並不是熱門的皇帝人選,竇太后親生的兒子也就是越王周世哲才是,無奈周世哲『性』格灑脫,為人熱情,經常的走南闖北的玩兒,先皇對此很頭疼,反倒周世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整日的為國『操』勞。
先皇沒有定太子,只在最後駕崩的時候把皇位傳給了周世隆。
而當時的王爺周世隆已經和阮氏成親,並且周允浩已經四歲,很是機靈,更是得先帝的喜愛,先帝不止一次的囑咐周世隆要好好培養周允浩,更是給周允浩選了當時的名仕來做他的老師。
當時有見底的大臣,包括周世隆在內內心裡都知道,先皇之所以選擇周世隆做皇帝,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個好兒子周允浩。
可就在周世隆登基後的第二年,不知道誰傳出來的風聲,說周允浩是柳大郎的兒子。
本來周世隆是不相信的,可是,那謠言就像刺一樣深深的紮在他的心裡,而當時柳大郎和閻清秀也已經成親,兩人的兒子也跟周允浩一樣大,反觀他們的兒子卻其貌不揚。
周世隆先是懷疑阮氏把兩個兒子給換了,緊接著又懷疑阮氏生的是雙胞胎,兩個都是柳大郎的兒子,日思夜想,疑心病越來越重。
正在此時竇太后知曉了周世隆的心事,二話不說讓竇都督把柳氏一家給殺了,還把竇氏給接到宮裡,讓周世隆封其為妃。
誰知竇氏沒看上週世隆,反倒看上了周世哲。
柳氏一家被殺,皇后阮氏很傷心,她以為跟傳言一樣是閻家所為,可是細細想來兩家姻親怎麼可能,於是暗中幫助閻清秀逃離京都,而把柳家的大小姐接到宮裡做了醫女,也就是周玉的親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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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無論是皇后阮氏,還是閻家,都在查詢殺柳氏的仇人,卻都一無所獲,之後十幾年後,線索指向了竇都督。
後來,竇都督反叛被殺,木珏南找到他的舊部這才找到殺柳氏一家真正的兇手,就是當心的皇帝,和以前的竇太后。
竇太后已死,竇都督因反叛被殺,只剩下皇帝周世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