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推脫身體不適,坐著馬車在丫鬟夢琴的陪伴下回家去了,留下牛二妞和夢蘭,跟著牛杜鵑和她的丫鬟玉瑩一起來到一間茶舍。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敘舊。
牛杜鵑說著牛林旭這三年的升遷,牛二妞則只說找到了牛大妞,但是牛大妞卻不願意回來,還說實在不行就再去一趟,反正牛二妞現在有點錢,應該能把牛大妞給贖回來的,再說現在也不在潞水鎮住,況且,牛俊勇馬上就要參加武試,這裡沒人知道牛大妞的情況,應該是無妨。
兩人互相說了很多,他鄉遇故知,是值得慶賀的事情。說到蕙娘,牛杜鵑說:“應該是水土不服吧,我娘剛來的時候也生了一場病,看了大夫看不好,就去了城隍廟,拜了菩薩之後,討了一杯廟裡的聖水,果然好了很多,不如你們也去看看吧。”
有些事情確實很邪門,牛二妞這個覺得應該相信科學的人,也不得不妥協:“好,再過三天就是十五,我帶我娘去城隍廟看看去,對了,杜鵑你去不去?”
聽得丫鬟玉瑩‘噗嗤’一聲笑道:“我們小姐最近不方便出門的,夫人正在給小姐選婿。”
牛杜鵑的臉一下子便紅了,瞪了丫鬟玉瑩一眼,嬌嗔道:“多嘴。”
“啊!原來你要成親了!怎麼樣?有意中人了嗎?”牛二妞嬉笑著看著牛杜鵑,轉眼間這個頗有江湖義氣的小姑娘,就要嫁人了。
牛杜鵑害羞的低著頭:“還沒有,你要知道我爹的官職不算很大,我娘又挑剔,找了幾家不是庶子就是人家看不上我家,實在是不好找。”
這真是實際情況,京都是大周的政權中心,在這裡隨隨便便碰到一個不是太尉,就是都督,周玉都告訴牛二妞要低調,不要惹事,說不定那一個人就是皇宮妃子的孃家,或者朝中的重臣。
即便是看似很大的官職,在京都卻到處都是後臺,更何況像牛杜鵑這樣的沒有後臺,又不是世家的人家。
牛二妞很是理解牛杜鵑,拍拍她的手說:“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伯母挑剔是應該的,畢竟婚姻對於咱們女孩子而言就是第二次投胎,下輩子過的好不好,就看婆家了,當然是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牛杜鵑點點頭:“對了,錢家的好像來提親了,說的是錢家的一個庶子,我娘不太同意,怕他們家的人,跟錢貴一樣跋扈,驕縱。”
牛二妞問:“錢大人升官了,錢貴在京都還能有在潞水鎮跋扈嗎?他若是聰明,在京都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才是。而且錢家在京都是世家,禮儀上應該不差的,錢大人只是錢家的庶子,看著前途不錯,說明他們家對待庶子並不怎麼苛刻,怎麼伯母不再仔細打聽一下?”
牛杜鵑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娘說下個月蘇丞相府會舉辦賞花會,到時候帶著我去看看,再細細打聽一下。”
京都的大戶人家都不定時的舉辦各種花會,為的就是相互聯絡,相互聯姻,京都很多訊息都是從這花會中得到和流傳開來的。
蘇家舉辦花會,大概是因為再有兩個月,蘇家大小姐就要成為太子妃的緣故吧!
牛二妞是平民,沒資格參加什麼花會,但想到一般這種花會周玉肯定會參加,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和牛杜鵑道別後,牛二妞悶悶的走在街上,丫鬟夢蘭見她心情不好,想到越王府在京都有個首飾鋪子,便拉牛二妞進去挑選。
看到好看的東西,牛二妞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不是牛二妞眼光高,實在是這個時候的花樣不多,比起經常鑑定各種古董的牛二妞來說,這些首飾除了做工尚可之外,花型真的很一般。
但這正是做生意的好機會,牛二妞擅長畫畫,尤其是素描,雖然周玉教給她的是山水畫,可比起牛二妞的素描來說,素描才更有神韻。
“這些花型都不好看,掌櫃的還有嗎?”牛二妞幾乎把店裡的花『色』都挑完了,因為是夢蘭陪著,掌櫃的並不敢怠慢,雖然牛二妞很挑剔,掌櫃的敢怒不敢言。
“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真的沒有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端午節才拿來新的款式,你要覺得不好看,就真的沒有了。”
牛二妞拿起其中的一隻簪子說:“你看這個簪子吧,玉是上好的白玉,可是卻光禿禿的在這跟銀飾上面,白白浪費的白玉的『色』澤,而且這個銀飾也沒有修飾,看上去好普通,卻賣到八十兩的價格,誰會來買呀?”
牛二妞剛剛評價完,只見一隻修長細白的手一把把簪子躲過去:“小姐自己買不起,就不要說這個簪子的不好。”
誰說她買不起來著,牛二妞氣急,欲跟來人評論,一轉身卻被眼前的人驚訝到了。
白皙的臉彎彎的眉,一雙眼睛細細的長長的,散發出冷漠的光,穿著淡綠的長衫,瘦瘦的,只是那雙手,手指修長,指尖很細,指甲圓潤,真如長蔥一樣細白。
牛二妞總算是明白十指如蔥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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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很冷漠,比周玉是不同,周玉的冷是刻意的,是自我保護的一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