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本想是個說頭,沒想到卻招來王氏對蕙孃的不滿,趕緊改口道:“不是的,『奶』,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姑覺得是門好親事,不妨讓給牛麗,我在家不怕吃苦,一天不幹活身上就不舒服,不是那享福的命,倒是牛麗看著就像大家小姐,人漂亮又有主意,比我這沒見識的好多了。”
大妞越是這樣說,牛桂花越是覺得大妞懂事,非她不可,心道牛麗整天在家還啥都不幹呢,讓她去伺候萬家的那個小娃娃,更是不行,萬一給伺候不好,豈不是要讓萬悅埋怨自己,不行,還是大妞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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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桂花冷哼了一聲說道:“牛麗那個女娃子,幹啥啥不行,整天就知道打扮,吃東西還挑肥揀瘦,去萬家伺候人,是不行的,沒得添『亂』。”
大妞說:“大姑,你不是說萬家的男娃有人照顧,去他家啥都不用幹,整天陪他玩兒就成,牛麗正合適,你看我這粗糙的人,怕人家嫌棄我。”
牛桂花還是搖搖頭說:“不行,不行,她就不是去享福的命。”
“既然是去享福,怎麼就不是那命,難道我生來就是吃苦受罪的?大姑,你不要太偏心了,我也是牛家的閨女,你的親侄女。”
尖尖的聲音,從院子裡面傳了過來,牛麗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正好聽到牛桂花這麼說,越發的著急了,不由得遠遠就出聲反駁。
牛桂花皺了皺眉頭,王氏更是低咒一聲:“她怎麼來了?填什麼『亂』!”
牛麗來是好奇來看熱鬧了,說來還是二妞鼓搗的,二妞不過是知道牛麗好四聲)事,愛湊熱鬧的『性』子,去找耿氏的時候,順便說了一句:“我們家吵起來了。”
牛麗就顛兒顛兒,跑來看熱鬧了,知道說的還是萬家小子的事,也覺得唐突了,小心翼翼的站在門邊兒。
牛麗到底是個大姑娘,剛才說的話是情急下口不擇言,進了門看到王氏和牛林安也在,才紅了臉,訕訕的說道:“沒事,我就是來找大妞玩兒的,聽說大姑給大妞說了一門親事,來給大妞慶賀的。”
牛桂花平靜的掃了牛麗一眼,越發的覺得這個牛麗沒有大妞穩重了。不耐煩的對牛林安說:“好了,二哥,你不是都答應人家萬悅了嗎?再說我也去過萬家了,事情都定了,現在再反悔是不是有點晚了。”
牛林安掃了牛麗一眼,猶豫的點點頭,道:“好,蕙娘,去把大妞的庚帖拿來。”
這件事情怎麼就定了,不是庚帖還沒換,媒婆還沒來,這庚帖怎麼也不能交給牛桂花吧!
牛大妞有點著急了,求助的看了蕙娘一眼。
蕙娘也很驚訝說:“孩兒他爹,就算是童養媳不也是應該有三媒六聘,媒婆來走個過場,就這樣草率,只怕不妥吧!”
王氏鄙視的瞪著蕙娘:“三媒六聘?你都是林安給偷偷領回來的,也沒見什麼過場。”
蕙娘一下子紅了眼,也不敢大聲反駁,只能小聲嘟囔:“就是因為我自己不尊重,才不能讓大妞也失了顏面。到了萬家被輕易的輕賤了去。”
王氏就是看不慣這個媳『婦』,聽蕙娘這麼說,火就要往外冒,卻被牛桂花按住了胳膊。
“二嫂說的是,雖說是童養媳也是要過場的,只是這媒婆和過場都是和萬悅一起走過的,都在鎮上,不信你問二哥,三媒六聘一個都不會少,肯定會有的,咱們家離鎮上太遠,即便到時候成親,也是人先到鎮上,從那裡出門。”
蕙娘有點吃驚的看了一眼牛林安問:“他爹,都是真的嗎?”
牛林安皺著眉頭想了想說:“萬悅倒是這麼說過。”
這麼說過就是還沒有這麼做,蕙娘軟弱但不傻,知道是牛桂花和萬悅把牛林安給哄住了,哄著他先答應下來,但是若是真是這樣,那就更不能答應了。
蕙娘到底硬氣了一回說:“他爹,既然沒有媒婆也沒有聘禮,不如這事我們再商量一下,大妞還小,再說我們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沒必要把孩子賣了做童養媳。童養媳說出去不好聽,大妞雖然不如牛麗金貴但到底也是你的親骨肉。”
牛林安有點為難,問牛桂花:“大姐,你問過大嫂了,她怎麼說?萬家的親事雖好但到底不能隔過大嫂去,大嫂要是不同意麗麗去,就讓大妞去。”
到現在牛林安還不知道萬家的小子是個傻的,蕙娘緊蹙著眉頭,疑『惑』的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沒由來的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憔悴的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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