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有一座古老的戰殿。
共有四百九十層臺階,每一層階梯漆黑如墨,透著一股神秘,沖擊著他人的心神。
自下而上,每踏上一步,都要承受不同級別的戰意。
許道顏內心平靜,一步一步,不緩不急,緊隨而上,縱使自己承受無暇劫傷,但他內心始終平靜。
這些戰意,每伴隨著他往上一步,對他的沖擊就越強。
面對這些階梯所傳遞出來的戰意,他如同風中磐石,不為所動,始終穩步向前。
對於商天序來講,這並非是可以對他的考驗,自然是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許道顏每走一步,都顯得非常的穩,他也不急,將自身的五大天子道融入到身軀的每一個角落,使得自身與這一片天地大道之力交響呼應,形成一種大道韻律,支撐著自身往上前行。
就連那女子都不由得心中詫異,因為她有做了一些手腳,使得此地的戰意比起平時都要濃烈數倍,哪怕是天君境想要承受都不是那麼容易,這與內心意志有緊密的關聯。
於階梯的盡頭,那戰殿看起來就如同一尊匍匐洪荒兇獸,唯一的門戶,就像是巨口,彷彿一旦進去,就會被吞噬得一幹二淨。
若是尋常年輕天子境的存在,想要來這戰殿,哪怕允許他未必都能夠自己走得上來,更何況許道顏還是那女子有意為難。
她都沒有想到許道顏能夠憑藉著自己的實力登頂,難怪紫林公主會那般看中,青樽樓那些老不死的都願意為他出頭,不是沒有道理,想來是看好他的潛力,再者他身上必然有尋常人不為所知的秘密。
她心中釋然,無論如何,應該也不會給青樽樓丟臉了,女子看了看許道顏身旁的小蠶與蒼衛,覺得兩者同樣不簡單,因為他們與許道顏相伴,故而所受到的影響是一致的,也一同走上來了。
“請!”女子沒有進去,而是伸手虛引,站在戰殿之外,天帥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商天序看著許道顏,小蠶與蒼衛則是相伴在其身旁,一同進入其中。
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存在,他們都能夠共同進退,如今許道顏遭劫,並且不能夠活多久了,他們更不會離開。
戰殿之內,氣息霸烈。
那一道道古老的戰柱之上,足足要百人環抱,在上面的圖刻,記載著一代代永恆神庭的先輩與無垠之地的大戰。
一場場戰役,就像是整個永恆神庭的精神脊樑,支撐著一代代人守衛在此地的決心,天帥就是此地的執掌者。
他是所有守衛此地戰士的精神圖騰,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天帥,必須是貢獻最高,威望最強,畢竟還要得到上一任天帥的肯定以及諸多帝族的許可,才能夠成為天帥。
在這戰殿的盡頭,並沒有居高臨下的階梯,而是與人平視。
是古老黑石所堆砌而成的長案,整體擺放著公文,戰殿之內,沒有絲毫的守衛,唯有一人。
天帥,整個諸天牆權力最高的人物,他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無須守衛。
沒有排場,沒有繁文縟節,因為在諸天牆,萬界城,每一兵一卒的佈置,都非常的珍貴,不會浪費在此地。
一路走來,哪怕是在戰殿之外的守衛也是少之又少,但許道顏絲毫不懷疑那些人的戰力,與此地的戰陣都有極其巧妙的配合,一旦出手,必然有不可思議的戰力。
天帥乃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稜角分明,如刀削斧刻,他大馬金刀坐著,看著手中的公文,目不斜視,身上自有一股氣息,籠罩全場,雖然看起來很是平凡。
商天序帶著許道顏向前行去,在相距十丈的距離止步,躬身行禮:“中央廷尉寺,商天序見過天帥。”
“草民許道顏見過天帥!”他躬身行禮,小蠶與蒼衛在他身後也跟著行禮。
“這是囚命燈,上有功德鎖,與你性命關聯,殺滿一萬無垠之地天君境以上的強者,你罪自清,從此便是自由身,可以初入諸天,但在那之前,你也只能夠在諸天牆的範圍之內走動,想要去萬界城要得到許可。”天帥放下手中的公文,直視許道顏,他意念一動,有一盞燈懸浮在許道顏的身前,他言簡意賅。
“如此甚好,道顏父親雖為無垠之地效力,實力為初代人物,但他卻毫不知情,因此受到牽連,此番之事,想必天帥也知道具體情況,他在永恆帝庭城也得罪不少人,希望不要出現他被刺殺的結果,否則的話,到時候不僅我中央廷尉寺顏面無存,諸天牆也會落人口實,連一個受無暇道劫所傷,只能夠活幾年的人都保不住。”不得不說,要在天帥這等人物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商天序一字一句,不卑不亢,氣定神閑。
這一番話,自然也是為了保護許道顏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