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是一步登天的,一個偌大的世家都是經過無數代的傳承,累積,沉澱而形成的。
老乞丐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出現,他對於自己的這一位師父,還是有特殊的感情,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老乞丐會與他再一次相見,到時候,自己要變得更強!
許道顏沉靜下心來,開始用脾髒之中的地氣轉化成運化之氣,開始淬煉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肌肉。
這一次修煉,就是三天的時間,讓許道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貫連起來,自身的力量,變得更加的強大。
他並沒有繼續修煉下去,因為接下來,就是立春了。
每一年都會在開春之後,開始招收新兵,他要抓準這個機會,而且吳小白說過,在這一日,要送一件東西給自己。
許道顏心裡很好奇:“小白到底會送什麼東西給我呢?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回到了家裡。
自從許道顏開始修煉之後,吳氏感覺到,他整個人都變了,沒有像以前那麼毛躁了,更重要的是,眼神變了,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是沉穩,是尋常孩子沒有的。
“明天,你就要離開了嗎?”吳氏做了一桌的飯菜,心裡很酸,問許道顏道。
“嗯,風騎營留守在村裡的精銳,明天就要開拔回石龍城了,到時候我就會跟他們一起去,春天一到,匈族人不會在這個時候來侵犯!”春天萬物生發,生機勃勃,在這個時候殺一條性命,到秋天的時候,就會少收獲一個果實,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動了殺機,前來劫掠的話,導致了村子生機凋敝,那麼等到新一年的秋天之時,就沒有東西給他們劫掠,到時候餓死的就是他們的子民了。
“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嗎?”吳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嗯,阿孃,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變強,然後找到爹的下落,如果繼續在村子裡的話,無所作為,今年的秋天,匈族人再殺來的話,我們又要任由他們的劫掠,殺戮了,我絕對不容許這種事再發生!”許道顏想起當日的情景,心頭就極為憤怒,那是一種深深的屈辱,哪怕被殺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但都同村之人。
“可是,你才只是十三歲而已啊,這些又無須你來承擔!”吳氏還是想要把許道顏留在自己的身邊。
“匈族的少主,三歲開始殺牛羊,五歲就進深山殺虎豹,十二歲就開始徵戰沙場了,也難怪我們都會被他們欺負,就因為我們都只會躲在娘身邊的奶娃娃,永遠都長不大!”許道顏看向了吳氏,情緒悲憤,眼神之中有一種深深的不甘,當日匈族少主的話,刺入他的內心深處。
“好吧,阿孃不攔著你,去吧!”吳氏在這一刻,已經不抱希望了,自己的兒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了。
在亂世,又有幾個父母願意讓年幼的孩子去當兵的?
吳氏突然發現,許道顏好像長大了,並不是那個會跟自己撒嬌的兒子,似乎已經能夠獨擋一面,承擔責任。
“阿孃,你放心,我真的不會有事的,我有一個很強的師父,他教我修煉的神通,就是刀槍不入,修複自身,都是以保命為主的,我會很小心,當日你也看到了,平常人受到那麼重的傷,必死無疑,我卻能夠迅速恢複!”許道顏知道吳氏心裡難過,當即做出了承諾,希望吳氏能夠安心,此言一出,她的確心安了不少。
“那你千萬要注意,出門在外,不要太張揚,能躲的事,就躲開,不要招惹是非,知道嗎?”吳氏千叮嚀,萬囑咐。
“嗯,我知道的。”許道顏吃完之後,就走出了家門,他的心裡很沉重,丟下母親一個人,的確很不應該。
他走到了啞姨家,靈兒不在,就她一個人在房屋之內。
許道顏站在房門,看著啞姨,緩緩道:“啞姨,這些年來,你就跟我第二個娘一樣,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照顧一下我阿孃,有你在,我相信她的安全一定會有所保證的。”
啞姨略微詫異地看了許道顏一眼,點了點頭。
許道顏很感激:“多謝啞姨!”
腳下的積雪,已經逐漸化開了,許道顏走向了風騎營的駐紮之地,這百人都是精銳。
他們坐下的戰馬,都是極其厲害的,每天吃的都比人還好,黃豆,雞蛋等諸多糧食混雜,只有這樣才能夠保持戰馬本身的力量!
這種戰馬膽氣十足,炮聲響眼睛都不眨,都是經歷過戰爭的,有的身上還有戰爭過後所留下來的傷疤。
每一道疤痕都是戰績,是它們從戰場上存活下來的證明,是它們永遠的驕傲!
他們的首領叫風華,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飽經風霜。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這三個月差點把我的嘴巴都淡出鳥來了,這個地方實在窮得可以,想要去打個山雞野兔來過過嘴癮都打不到!”在一團篝火前,有一名近三十歲的戰士在抱怨。
“行了,這裡的村民也很不好過,保護他們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他們能夠熬過這個冬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又沒說不保護他們,那些該死的匈族人,就知道欺負我們的百姓,怎麼不堂堂正正的跟我們大幹一場,每一次都是搞這樣的劫掠,來去如風,等我們知道訊息,連夜趕來,他們早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