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之前在日本撿到的,我查了産地,忘記是什麼時候的任務了,”冬兵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是這樣,不斷地失去記憶,不斷地重新成為殺人的機器。”
“它叫什麼?”艾比蓋爾接過那個書簽。
冬兵:“白鷺,白鷺花。”
艾比蓋爾笑了,她看向對方,然後伸出手,手指溫柔地觸碰著他的額頭。
屬於善良的光芒緩緩流淌著,沒入男人的面板內,冬兵皺起眉頭想要拒絕,他們不必有任何交談,雙方都知道在這個時候,這股力量有多重要。
但艾比蓋爾卻拒絕停下,她用這些柔和的力量疏通對方纏繞混亂的記憶,撫平疼痛。
然後,少女輕輕踮起腳,抓著對方的衣領,在他額角留下一吻。
“祝福你,”艾比蓋爾說,“祝福你永遠是詹姆斯·巴恩斯,我以天使的名義祝福你。”
……
吃過晚飯後,冬兵離開了這棟他住了幾個月的小房子。
原本他對外的藉口就是來克萊默家借住一陣,於是這個沉默寡言,又相當結實能幹的小夥子離開,也是街坊四鄰們意料之內的事情了。
艾比蓋爾獨自在房間內,趴在床上,思緒混亂。
原以為解決了路西法的打擾,她可以專心收集更多的善良,但是眼下事態的發展,好像並不如她預料的那麼順利。
少女嘆了口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煩心。
然後她掏出手機,給彼得發去訊息:幹什麼去啦?
不一會兒,對方回她:拯救世界。
艾比蓋爾笑起來,對方都十五歲了居然還存著一顆當超人的夢,簡直幼稚。
於是她翻身回了一條:絕對不行!
彼得:那拯救某個小姑娘呢?
艾比蓋爾輕輕切了一聲:用不著。
但是這條訊息卻如同石沉大海,沒再有任何的回複。
艾比蓋爾有些疑惑,不過對方之前也有聊著聊著消失的前例,於是她沒再多想,翻開電腦,開始繼續完成課題最後的收尾報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豎鋸在屋外看著電視。
片刻之後,客廳的窗戶忽然發出響動。
老人抬眼看了少女的房門一眼,裡面仍然在放著音樂,看起來和每一個普通的夜晚沒有區別。
於是他將電視的聲音調大了一些,畫面上出現了一隻蜘蛛——豎鋸正在看一個關於昆蟲的紀錄片。
下一秒鐘,一個敏捷的影子從上至下,倒吊著從屋外滑了下來,那影子小心翼翼地輕輕推開門,然後像是燕子一樣進入屋內。
一轉身,他看到了站在客廳裡正與自己對視的連環殺人狂——豎鋸。
“冬日戰士呢?”蜘蛛俠開門見山。
豎鋸笑了:“剛走沒一會兒,你來晚了。”
蜘蛛俠攥了攥拳頭:“你為什麼要把那個逃犯藏在家裡?豎鋸,我現在要逮捕你,然後押送你去複仇者基地。”
他穿了戰衣,信念堅定,絕不會再手軟放過這個危險的老人。
“有正義感的孩子,”豎鋸看著他,聲音不高不低,帶著某種傳教似的力量,“你很優秀,艾比也很喜歡你,我看得出——她在之前從未在我面前時常提起過誰。”
老人的聲音如同古舊的鐘表的報時,在客廳內緩緩響起:“所以我認為你的身上,一定有我尋找的那塊拼圖。”
“什麼?”蜘蛛俠警惕對看著他。
“求生欲,你的求生欲一定比任何一個人的都有趣。”
說著,豎鋸忽然笑了,他此時笑起來陰森森的,全然沒了往日慈祥的樣子。
“蜘蛛俠,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就在他這句話吐出的同時,年輕的義警心頭警鈴大作。
——蜘蛛感應從未如此瘋狂地向他示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