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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蘇離很早睡了, 把這兩天經歷的事情暫時拋到腦後,一覺直接到天亮,精神都補了回來。
可還別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夢裡只遇到一個人, 赤身裸腹寬肩窄腰, 身體力行壓在她身上,互行之事也無法描述, 只記得醒來時心底空得很, 瘋狂想見他。
起來後蘇離照常給自己做了早餐, 按平時的作息出門去了事務所, 不同的是沒了車子有些不便, 加之臨近年末的早高峰日複一日的堵。
事務所在城西, 一條老街的巷子內, 租了很多年的二層小間, 樓下是些吃食店鋪, 附近地段也沒什麼人氣,兩三年前就傳這邊要拆遷動大工程, 到現在都沒個進展, 像個無人收拾的爛攤子。
蘇離之前想過搬到市中心, 隨便找個旮旯角落都好, 反正不需要門麵人氣, 很多都是老客戶, 潛在的也只需塞小卡片打廣告, 並不怕人找不到地方。
但昂貴的租金還是讓她望而卻步,想著先將就這兒再租一年,這不前天剛交錢完畢,心底也踏實了。
進了事務所的正門,幾個夥計都在了。
也不多,就三個。
一個是她的學妹崔豔,專門負責接聽電話及回訪業務等;另外兩個分別是小楊跟小濤,長得都人高馬大,能獨立出任務,偶爾也是她的跟班。
蘇離剛進門坐下,他們就對這兩天的事情問長問短,她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大概,然後督促他們幹活。
辦公室沒有隔間,大夥兒聚一塊其樂融融,聊著日常的瑣事,沒多久倆男人就拿著裝備出門跟人去了。
蘇離很多資料都留在膝上型電腦裡,這兒雖有臺式的但也只能勉強湊合,於是先忙著聯系幾家位於龍靈山附近的修車行,終於輾轉找到同意前往的,回頭再讓小刀對接處理,才了卻一樁心事。
剛掛電話,辦公室座機響起。
崔豔接了,細聲細語餵了幾聲,然後氣憤地掛掉了。
“誰啊?”蘇離抬頭問。
“沒人說話。”崔豔搖頭,然後煩悶的樣子,“昨天也有幾個,感覺像是騷擾的。”
蘇離一聽上了心,又問:“是同一個號碼嗎?”
崔豔答:“有兩個,輪著來的。”
蘇離招手:“給我看看。”
崔豔將座機拉過來,蘇離按著通話記錄一個個翻過去,注意到時間,問:“前天有嗎?”
崔豔點頭:“深夜有一個,然後就是昨天早上,一連來了三個,我還警告說再打就告他騷擾,結果還來,就是換號了,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蘇離凝思,短時沒吭聲,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離開的時間,很容易想到會是誰。
崔豔又補充說:“我已經查過了,都是外地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死對頭,隔幾十分鐘來一個,都不讓人好好工作。”
蘇離將座機推回去,說:“不用管他,我來處理。”
她起身走進隔間資料室窗前,這是辦公室唯一的小窗,百葉簾子敞開著,對面是舊時民居房,迎面就一堵灰突突的牆壁,橫著幾根電線。
蘇離拿出手機翻到蔣蔚的電話,正好也有別的事情想問,順道就撥了。
蔣蔚是專門負責蘇離父親事後案件的警察,到目前案子仍舊沒有水落石出,兩人斷斷續續會有聯絡,彼此也就熟絡了起來。
幾秒後,蔣蔚那頭接起:“蘇離?”
她先打了聲招呼:“蔣隊,最近忙嗎?”
蔣蔚笑:“還行,怎麼今兒有空給我電話?”
蘇離打趣:“您大忙人,我不好意思打擾。”
“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蔣蔚語氣嚴肅起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最近手頭上又多出不少案子,你爸的事情我也在進行,就是還會比較漫長。”
蘇離明白他們的流程,耗了這麼久也變得耐心起來了,正所謂真相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蘇離淡笑:“沒事,我理解。”
“你現在變得客氣了。”蔣蔚那頭有絲訝異,很快又恢複公事口氣,“不過你這會打來也挺及時,我這兒剛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先做個準備。”
蘇離一聽不由緊張起來:“什麼訊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