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乖巧地蹲在一旁，戒備地視聽周遭一切，見淩曜回來了，搖搖尾巴湊上去親熱。
姜進回頭看見淩曜，又去看跟在身後的蘇離，道：“我說怎麼轉眼不見你人，跟著幹嘛去了呀？”
淩曜替她回了句：“挖地洞去了。”
蘇離隔空瞪他一眼，走到一米高厚厚的防護墩旁邊靠著，輕輕揉著手腕，那兒還有剛才掉下去被扯傷的痠痛。
姜進眼尖地注意到，含著曖昧的猜想開玩笑道：“這麼一會兒功夫，怎麼你倆還活動上了？”
蘇離聽出點被想歪的意思，她悄悄瞥向第三者，那人像個局外人似的望著前方空氣，對他們的談話置若罔聞。
她突然間起了惡作心思，故意引人遐思，回姜進說：“是啊，沒想到他勁還挺大。”
姜進頓時瞪直了眼：“……我操！”
他隨即拉直身子去看淩曜，也沒第一時間求證，臉上豐富的表情堪比用一句話形容：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蘇離這次換做正大光明瞧過去，也切身體驗了一回幸災樂禍，然而對方比她想的還要沉著冷靜，絲毫不受她這頭的流言影響，反而朝姜進一挑眉，冷冷道：“還杵著幹嘛？上車！”
姜進抬腳往副駕走去，錯身的時候給了淩曜胸前一拳：“你還挺禽獸的啊……什麼時候下山一塊逍遙去……”
淩曜看似不想理會，回他一句：“你先管好你的正事吧。”
蘇離目光在他倆之間來回瞄，突然覺得男人也就那麼回事。
對他們來說，新鮮的永遠不過時。
她不過扯了句謊，就把男人的通性給赤裸裸地暴露了。
淩曜走到車門邊的時候，接收到一旁冷冷的注視，側眸迎視過去，眼底一片坦蕩。
他沒管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催了句：“還不上車，打算今晚在這露宿？”
蘇離收起目光轉向一邊，扶著牆墩面向峭壁，故意無視了會，然後隨意掃了眼崖下密密麻麻被雪覆蓋的樹叢，最後等人上車之後再開門進去。
關上車門坐好，淩曜正準備發動車子，蘇離凝神思索，突然想到什麼，詢問道：“這個季節這兒有紅楓葉嗎？”
“沒有。”淩曜否決，又感到奇怪，“你問這幹嘛？”
蘇離隨即皺起眉頭，拍拍前方椅背，說：“你先等一下。”
淩曜用腳剎住車子，不明白她出什麼么蛾子。
姜進回頭去瞧，只見蘇離二話不說開門下車。
他疑惑張望：“幹什麼去呀？”
淩曜側頭從車窗望出去，見人重複剛才車外的姿勢往底下探了幾眼，不出五秒重新趴回車上，神色嚴肅地對他們說：“你們快下來看看。”
“看什麼？”姜進一邊好奇一邊解安全帶。
淩曜果斷將車停住，快速開啟一邊車門，走到蘇離邊上，從她的角度眯起眼往下望，很快將目光定在一圈盤根錯節的老樹枝間，空中白煙散去，樹縫底下一小片耀眼的紅，與周圍雪地對比鮮明又突兀。
蘇離小心翼翼地看他，求證：“你發現了什麼？”
淩曜移開注視點，又望了望底下週遭，眉間慢慢擰起，低喃道：“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