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兩聲,變沉悶了,不知道進了哪裡。
平頭男連續幾發都把不住方向,沒多久槍柄就脫了手,被對方反壓制住,整個身子被迫貼著雜草地至掙動不了。
蘇離聽到槍聲嚇得臉都沒了血色,蹲在原地抱頭,等動靜聲止了才快速跑來,見到平頭男已被制服在地一動不動,第一件事就是抬腳往他身上狠踹。
她忍了很久,一開口就爆粗:“之前叫你哥還挺嘚瑟,他媽的老孃招你惹你,一天的事都讓你給攪了,坐牢去吧……”
平頭男將臉埋在草堆裡一身狼狽,心知逃脫不了,哀聲受著。
蘇離連踹幾腳沒停下來,直到身後小刀過來拉她:“離姐,你踢累了吧,歇一下讓我來。”說完他自個替換上去又加了幾腳。
蘇離這才收回力道起身退開。
她稍稍平靜抬頭看去,又趕來一個救援隊的人,瞭解情況後問為首的:“淩隊,這人怎麼處理?”
蘇離看向先前在車外跟她搭話的男人,原來他是隊長。
淩曜手頭剛打完電話,收起手機看著地上的人說:“等會警察會過來,你們先用繩子把他綁了,這些是物證,到時候一塊上交。”
他將搜出來的槍和刀裝進塑膠袋遞給手下,然後握著兩支手機朝蘇離他們走來,問:“這是你們的?”
蘇離接過,按了按手機,還能用。
她抬頭看他,說了聲謝謝。
先前形勢緊張,蘇離在車內跟他對話,並未怎麼記住他的臉,如今這人挺著腰桿往她身前一站,倒讓人不由多看兩眼。
他個子很高,拿目光丈量著沖破一米八五,五官長得很精神,鼻樑直挺眉骨微突,身軀硬朗挺拔,外表膚色偏黑,留了點淡淡的鬍渣,外加一雙帶有粗繭的手,看似是常在外活動的人。
蘇離在生活中跟不少男性打過交道,各種氣質都有,這種型別的倒是少見,她說不上來具體感覺,就覺得這人挺適合待在那種深山老林裡,偶爾舉個槍打打獵,生存能力還特頑強。
她不露聲色地冒出這個想法,心底也感覺奇怪,然後她只能歸結於自己電影看得多,剛好符合以往哪個深入人心的形象而已。
當蘇離低著頭琢磨這人時,淩曜的目光也在他倆之間打量,但並沒未多做停留,他詢問小刀:“這男的怎麼上你們車的,兩個人都制服不了?”
小刀站在蘇離邊上,想起剛才在車上被要挾了一路,到現在他的腿都還有些發軟,等緩過勁來一五一十地跟人交代清楚,最後又擺手嘆氣說:“你沒被人用槍抵過腦門,是不會明白這種感受的。”
淩曜聽著這話,嘴角一撇,沒做回應。
他站了一會,又通知他倆說:“你們是當事人,警察來之前在這先留著。”
另一邊,持槍犯已經被人用麻繩綁了四肢,倒在雪地裡動彈不得。
雪勢一直未停,或許是因為在山區,落在地上很快積起了厚度。
天色暗得也快,轉眼就進暮色。
蘇離擔憂地望了會天,然後轉身往回走,她必須先把車從坑裡開出去。
才走到車尾邊上,她突然發覺哪兒不對勁,貓著腰往後輪胎底瞧,頓時瞪大了眼。
原本應該鼓脹飽滿的輪胎居然縮小了一圈,某個地方正在細聲漏氣。
到這兒她才突然想起,先前另外那兩發子彈並未射空,估計是不偏不倚地打進了輪胎。
這槍法,該說自己命大還是倒黴,她杵在原地都不知如何計較了。
小刀見蘇離愁眉發愣,跑過來看了眼情況,也被怔住。
“這輪胎怎麼癟了,姐,咱們要怎麼回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連自己的車也跟她作對,簡直不給活路。
蘇離吸了口冷氣,心中暗嘲今日出門不利,一邊又快速翻看手機,想著有什麼能夠盡快解決的辦法。
正當她沉迷於搜尋周邊地形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