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皇族,誅連九族。”趙無疾冷酷的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才陡然憶起,是了,此人果然是京城一霸的世子爺,還是出自皇室的正統,若先帝無子,如今坐上皇位的便是世子爺的爹汝南王,其身份之尊貴無人能及。
“拙、拙荊她不是有意冒犯的……”他冷汗直冒,連話也說不出來,滿心的驚恐。
“休書和嫁女兒選一樣吧。”爺很大量,給你們死裡逃生的機會,不要辜負爺呀!
趙無疾展現出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絕對的皇權前任誰都要低頭,無人敢違背。
怎麼,爺就紈絝,仗勢欺人,不服氣的人抹脖子投胎去,看下輩子能不能找對孃胎爭回這口氣。
簡琴瑟被逼著認輸,淚珠兒在眼眶打轉,她再不服也得服,壓下滿腹的不甘強裝歡喜,和蘭姑討論起嫁娶事宜,冷不防的,媒人蘭姑又冒出一句聘金要多少。
“聘金?”不是已經送了嗎?
看看正廳前放滿一院子的聘禮,簡琴瑟心寒的眼不見為淨,她以為這便是最高規格了,以一個庶女而言算是高抬她了,京裡多少嫡女出閣還沒一百二十抬重禮。
堂下不只是她,眾人都傻眼了,怎麼還送呀!世子爺到底有多想娶老婆。
“哎呀!送聘金、聘禮不是習俗嗎?世子爺說了,一百二十抬聘禮是小聘,等定下日期後再送來正式的禮數,你們最好清出兩個大院子來放,這都是給九小姐的體面。”蘭姑話中不無暗示是給九小姐的私房,府裡的人可不能動,一抬一抬都要抬回王府。
“我們門戶不能跟汝南王府相提並論,聘金、聘禮什麼的不用多給……”不怕丟臉的簡琴瑟直截了當的告知沒有嫁妝,王府給再多他們也還不起這個禮,還不如不要。
照一般習俗來說,男方抬了多少聘禮來,女方揀拾幾抬聘禮留下再還以相同的抬數,以兩倍的嫁妝送女兒出閣。
因此聽到王府還不罷休,連聘金都不能免,殷府宗親膽顫心驚的想,這下得破多少財來填這個窟窿啊?
“爺說給就給,你囉唆個什麼勁,爺銀子多得花不完,想搬出來曬曬。”眼饞死你們這些不識金鑲玉的家夥,敢對他的女人不好,看你們好到哪裡去。
曬銀子?
趙無疾擺明瞭炫富,趁此機會擺譜兒,爺就是有錢,難道不能花錢討個娘子嗎?其他人盡管羨慕嫉妒恨吧!爺就是爽。
世子爺一開口,簡琴瑟就焉了。“那世子爺要給多少?”
“問果兒……九小姐要多少,她開口爺一定給。”一想到心愛小姑娘一聽見銀子就兩眼發亮的神情,黑瞳突地生出柔情絲絲,心上人尚未入門已先開始寵妻了。
耳尖的人都聽到那聲自然而然喊出的“果兒”,有些人不贊同,有些人倏地瞭然於心,想必兩個年輕人私底下早有往來,才會有今日這場大戲。
“叫九小姐過來。”殷重軒讓下人去請。
一會兒,一頭霧水的殷如素從後宅被叫來,因為簡琴瑟不想庶女的風頭壓過嫡女,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將她和殷如惠留在後面,故意不把兩人當殷府女眷看待。
“祖母,父親,母親……”咦!怎麼他也在?
瞧見了趙無疾,殷如素十分訝異,再看他目中無人的朝她挑眉拋眼,她好笑又好氣的裝作目不斜視。
“九丫頭,來祖母身邊。”殷老夫人在簡琴瑟開口前先將人招來邊上,一副護孫的姿態不許人挑她毛病。
“好。”她走動的動作很大,一雙藏不住的大腳忽隱忽現,其他房頭的伯孃、嬸娘一瞧,皆露出輕蔑表情。
“你認不認識汝南王世子?”她以眼神示意正坐在一旁的世子爺,對方則似笑非笑的看著殷如素。
“見過。”她模稜兩可地說道。
“不要臉。”一旁的殷如卿不屑的一啐。
殷老夫人看了五丫頭一眼,又轉回殷如素。“見過?”
“在德音郡主的賞花會中,我不慎被茶水潑濕了裙子,想找個地方晾幹,不意汝南王府太大了,我一時繞錯了彎就遇到在湖邊釣魚的世子爺,我們聊了幾句等裙子風幹,我回去時五姊姊、六姊姊已經離開了。”沒人等她。
她的話半真半假,當天趙無疾出手擄走了她,誰也不曉得她是不是真的裙濕了,等她再出現時,所有人都散了,趙寶華紅著雙眼安排王府的馬車送她回府,對外宣稱說她身子不適在水榭中小歇了一會,看了府醫後並無大礙,壓下所有可能升起的流言——這應當也是某紈絝對妹妹施壓的手筆吧。
“原來如此……”不是私相授受,她放心了。
不過殷老夫人看向五丫頭的眼中多了失望,姊妹仨一同赴宴,做姊姊的不照應妹妹也就罷了,還丟下妹妹先行離開,這種小家子氣的行徑讓人喜歡不起來,她輕嘆。
“祖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左右等不到妹妹才以為她先回府了……”看到祖母不喜的目光,心一慌的殷如卿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