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起來,以巫師聯盟現如今的混亂,死幾個巫師根本不算什麼,尤其是這種背景不深的巫師,可無論是黑巫師甘文,還是安蓋爾都顯得很緊張,就是因為這些巫師死的太詭異。
因為詭異,所以恐懼,哪怕是巫師,都不願意麵對這種如影隨形的死亡。
“巫師大,恩,統領大人,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就在安蓋爾頭疼的時候,一旁的壯漢開口了,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明顯還帶著猶豫。
“嗯?”安蓋爾一抬頭,眼睛一眯,恍若刀鋒一般的撇了對方一眼,他正心煩的時候,本不想理會這凡人。不過,想起他看過的資料,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道:“若是和案情有關的事情可以說說,若是無關,就不要提了!”
壯漢出了口氣,道:“統領大人,雖然我不懂神秘的巫術,也不瞭解巫師,但我是做刑偵出生的,這麼多年來,也積累了不少經驗。當然,我們不敢褻瀆幾位巫師大人的屍體,可從一些表面的檢查中,我也有所發現,我想這些可能對統領有幫助。”
“哦?”安蓋爾眼神立刻亮了,眼前這壯漢就是原本薩摩城的警備隊統領,他來了以後,生生被壓成了副統領。
不過,安蓋爾看過他的資料,這是一位是前任城主的心腹愛將,是真正從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的官員,實力不高,但長於斷案,經營警備隊十年之久,號稱經過他手的案子,沒有一件冤假錯案。
安蓋爾雖然頂替了他的位置,但其實沒有剝奪他的權力,甚至,他成了對方的新靠山,壓服了警備隊內的其他聲音,而壯漢也一如既往的維持著城市內的穩定,幾乎沒有任何動蕩,就算是完成了從神聖威尼斯帝國,到巫師聯盟的過渡了。
要不是眼前這死者牽涉到黑巫師,安蓋爾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而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想岔了。
沒錯,自己是巫師,但巫師不代表著能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在偵查斷案的領域,眼前這人才是高手。
“行,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
壯漢微微直起了,話語也果決了不少,他一指眼前的屍體,道:“統領大人,你看,根據屍斑和身體腐爛程度,其實可以斷定,這一位,瓦格巫師死亡時間超過了五天。而我們昨天發現的那一具,死亡時間應該在七十二個小時內,前天的那一具送到警備隊時,死亡僅僅是在二十四小時內。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三位死亡的時間都會有一天的間隔。”
“呃?這有什麼關系嗎?”安蓋爾迷惑:
“假如,我說假如,這是一起謀殺。那麼我們就可以推斷出一個結果,大約在六天前,兇手先是殺了瓦格巫師,而後以一天一個的速度,把其他兩位巫師都給殺了。直到第四天,他才開始投放屍體,一天一個,直到今天為止。”
“這似乎說的通?但這有什麼作用嗎?”安蓋爾更加迷惑:
“當然有作用,雖然我們還搞不清楚兇手用的是什麼手段,偽造出反噬的死法,但很顯然,他的目標很明確,對準的就是節點處的巫陣。”
安蓋爾失望了:“照你這樣說,反正甘文已經安排人去守護巫陣了,我們也不需要在這費腦筋了?”
“不不不,統領,換個思路,其實兇手很清楚‘節點’巫陣對我們的重要性,所以,他殺人,拋屍,只是因為知道我們看重巫陣,才做的,為的就是吸引注意力,從而忽略其他。”
安蓋爾:“有道理,那你覺得他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不知道。”壯漢徹底放開了,他聳聳肩:“訊息太少,而且我也不理解巫師的思維,所以搞不清楚。”
“你怎麼就斷定兇手是個巫師?”
“死法太詭異了,若有兇手的話,肯定是個巫師,這絕對錯不了!”
有能力的人,總歸是值得包容,安蓋爾沒有理會壯漢的‘放肆’,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在想甘文,在想他這幾天的頻繁的動作,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呢?
也就在他思考間,壯漢又開口了:“其實我覺得,簡單點來看,這也算是一種調虎離山。假如兇手想進城的話,最好的就是拋屍,讓大多數巫師去守那三處節點巫陣,這樣的話,城內就空虛了。”
一句話,安蓋爾眼神驟然亮了起來,他‘搜’的一下就想向外走,卻又止住了步伐,回頭問:“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