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力夫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他追問道:“聖潔獻祭?那是什麼?”
呼吸間,邁爾斯的頭顱再次低垂下,他道:“去問騎士長吧,他會告訴你什麼是聖潔獻祭的!再幫我帶句話,無論如何,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入伊爾馬蘇時,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我需要聖騎士團拿出最強大的戰力和虔誠信徒們的無私奉獻。去吧!我需要做更多的準備了。”
伊力夫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離開,而邁爾斯的祈禱再次響起,仍舊是那祈言,卻如同洪鐘大呂一般在整座大廳中回蕩,一層層的神聖光芒幾乎是堆積一般被他的身體吸納。
漸漸的,彷彿是錯覺一般,他所在的位置站起了一位眸光冷漠的少女。
……
夜,某一處,寬闊的草坪上。
方形的祭壇上,熾白色的火焰帶著無匹的灼熱向四周擴散著熱量,那滂湃的熱浪幾乎足以點燃一切。
祭壇下,是數以百計的黑袍人,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散亂的站著,兜帽遮住了臉龐,靜靜無言,只有那左手上的扭曲雙頭蛇戒指似乎能夠說明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混沌巨蛇阿波菲斯的信徒!
只見,一個胖乎乎的黑袍人排開了所有人,走到了火焰之前,她放下兜帽,露出了真容。
這居然是一個看著胖乎乎,膚色暗黃,皺紋很深的大媽。
環顧在場的所有人,她陡然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那雙頭蛇吞吐蛇芯的黝黑戒指在火光下異常的顯眼,只聽她道:“我叫安娜,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的父母把我嫁給了我的丈夫,雖然他比我老很多,雖然他笑起來會露出一嘴的黃牙,雖然他喜歡抽那些很難聞的大煙,但他對我很好。
他給我買漂亮的衣服,他會怕我過度勞累,不讓我下地幹活,他每一次去集市裡,都會給我帶我最喜歡吃的酥餅。
我很滿足,因為我感覺他雖然沒有大本事,也很懦弱,但他對我好,這就夠了。
可他死了,在我們結婚的第十個年頭,他死了,僅僅是因為他牽著的水牛在經過領主家的田地時,水牛偷吃了那田裡的一口糧食,就被領主家的管家活活的打死了。
我想向領主告狀,可我連領主的面都見不了,那些可惡的騎士會將我擋在很遠之外,他們嘲諷我,他們拿走了我家的田地和水牛,他們甚至將我拖進了草堆。
終於,我抓住了機會,沖到了領主的面前,我哭訴了我的遭遇,可他僅僅是用冷漠的眼光看著我,然後讓人將我脫開,他不在意,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明天穿什麼衣服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我恨!我恨!我恨!
我恨管家!我恨騎士!我恨領主!我恨這個帝國!我更恨這世界!
所以,我皈依我主,偉大的滅世者,混沌巨蛇阿波菲斯!
當鮮血洗刷罪惡,當火焰焚燒一切,當世界歸於混沌,歸於我主,我們才能不受罪,不被欺淩!”
混沌巨蛇阿波菲斯的教徒大都被稱為仇世者,他們大都經歷過大變,從而仇恨社會,他們看不得別人幸福,希望能夠毀滅一切。
說到最後,這婦女幾乎是雙眼通紅,她大叫著一切歸於混沌,陡然轉身,投向了火焰,一個人形火柱當即出現,熾白的火焰烤的她慘嚎不止,但現場氣氛卻高漲了起來。
祭壇火焰的上方,空間似乎都有種詭異的扭曲,兩顆彷彿能夠看見漆黑的火焰雙眸漸漸凝聚,似乎想要睜開。
而下方,所有的黑袍人也都是雙眸綻放嗜血紅光,一個個渾身氣勢暴漲。
當這婦人被燒成灰燼的時候,又是一位黑袍人走了上去,這又是一次‘演講’和‘’!
……
另一處,陰影的拐角內。
夏佐真在給雷迪進行知識科普。
“所謂的聖潔獻祭,又被成為自我獻祭,生命獻祭,神祇注目獻祭等等,這是所有神祇,無論陣營,都具有的一種獻祭模式。你知道的,只要是獻祭就有祭品,而這種獻祭卻沒有,確切說祭品就是他們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以自身的生命和靈魂的焚燒為代價,從而換取神祇的親自注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你足夠的虔誠,哪怕你只是凡人都能夠在某一刻讓神祇的目光關注到你,甚至,你能夠藉助到神祇的力量。”
夏佐一口氣說完,雷迪就迫不及待的說:“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在以自我獻祭的方式將阿波菲斯的注意力給拉到這裡,這樣就能夠增幅他們的實力?”
夏佐:“可以這麼說吧!”
雷迪:“那我們還不發動,讓我帶著弟兄們殺進去,將這些瘋子給屠個幹淨,非得等他們完成獻祭後才進行?!”
夏佐:“再等等,再等等,老大的訊號還沒來,不能打亂老大的計劃!”
雷迪:“還等啊?!真的好想沖進去,沖進去,就算是有過悲慘的過往,可也不代表著能夠將所有的罪惡加諸到其他人身上。對了,鋼須冕下他們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到位?”
夏佐:“我也是剛剛得到訊息,有一位大人物來了,他們被絆住了。不過,你放心,以他們的實力,會很快趕到的。”
雷迪:“大人物?現在?誰啊?”
夏佐:“說來,你可能都不敢相信,據說是一位王座陛下,大地之母的選民,一位神眷者,希希司鐸多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