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被凱恩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左手指甲抓撓著，右手握刀捅刺著，雙腿不停踢踹著，可惜這垂死掙扎毫無卵用。
鐵鉗般的死亡之手越捏越緊，首先是臉龐和腦袋發脹，然後是聽覺下降、視線模糊，掙扎的力道逐漸減弱，最終四肢癱軟垂下，手術刀也掉落在地，單薄的身軀在暴雨中是那般的無助。
“你想殺我對吧，現在輪到我了，很公平不是嗎？”
“嘎啦啦！”
沒給對方交代遺言的機會，凱恩捏碎了她的脖子，跟丟垃圾似的將屍體拋進馬路邊的草叢。
拍了拍被雨水打溼的雙手，凱恩迎著車燈回到駕駛位上，端起泡麵，對車載助手命令道：“小黑，開車。”
“好的主人。”
然而車駛出去不到十米又停了，因為凱恩從後視鏡中看見，本該躺地上不動的屍體，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這種情況放大了看並不罕見，可被擰斷脖子的人既不是職業者也非特殊種族，只是個稍微耐撞點的人類。
“嗯？擁有超強自愈的天賦覺醒者嗎？”凱恩嘴角上揚猜測道，他最先想到的是金剛狼，然後是嘴賤的死侍。
037抱著雙臂孤獨的站在雨中，身體被凍得瑟瑟發抖，她似乎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大概是復活的後遺症吧，可能是暫時的也可能是永久的。
凱恩緩步走到037面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灰色的眸子純淨無瑕，臉上除了迷茫就是羞澀。
雖然呆了點傻了點，且丟失了部分記憶，但審美還是正常的，總結是她被凱恩帥到了。
然而凱恩的字典裡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他沉吟半晌忽然想到什麼，低頭直視矮他大半個腦袋的037，輕啟雙唇：“0125037。”
這串數字彷彿帶著魔力，它如蜈蚣般鑽入037耳中，痛苦頓時躍然臉上，她抱著腦袋踉蹌後退，腳下一個沒站穩摔了個跟頭，泥水再度濺了滿身。
巨龍的低語提前喚醒了她的記憶，037二話不說起身就跑，她哪裡還不明白，凱恩既非好人也非軟弱可期之輩。
逃跑是徒勞的，037的過去或許很可憐，但她一見面就想殺人躲車，如果凱恩只是個普通人，那麼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許久未見的千鳥銳槍於指尖迸射而出，從背後輕輕劃過對方脖頸，血液如噴泉般衝起老高，037的腦袋咕嚕嚕地滾到馬路中央，無頭屍啪嗒一聲摔倒在地，她第二次死在了凱恩手裡。
不過這次凱恩並未轉身離開，他哪也沒去就靜靜的立在雨中，看樣子是在等待037復活。
“靈魂滯留軀殼。不對！應該是被束縛。”
每個世界都有差異，靈魂的最終歸宿自然也是如此，不過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是消散於天地間；二是透過類似地府的機構轉世投胎，或者受刑洗清罪孽。
其他情況當然也有，不過很少就是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凱恩等了整整十分鐘，或許是傷勢過重的原因，復活的時間需要很久。另外還有種可能，頭顱和屍體相隔太遠，需要互相接觸才能長回去。
總之凱恩不打算再等，他先將腦袋和屍體擺在一起，第二種猜測被當場否定，第一種短時間內無法證實，他準備帶上屍體先走再說。
左手抓頭髮提著腦袋，右手握手腕拖著軀幹，凱恩將屍體塞進後座，隨後拉上車門讓小黑重新發車。
蠢還是有蠢的好處，如果太聰明的話，小黑可能已經報緊了。
瓢潑大雨覆蓋極廣，駛過跨江大橋，鑽過穿山隧道，途經數個村落，雨勢依舊沒多大變化，
凱恩閉目靠著椅背，聆聽車外雨聲，大腦放空心無雜念，差點就進入傳說中的天人合一。
“主人，充電站到了。”
聽到小黑的提示，凱恩隨即睜開雙眼，車子這會在拐彎兒，前方三十米就是集超市、旅館為一體的充電站，好像還有個小酒吧。
由於天氣惡劣，充電站裡停了不少車，都是打算休息一晚，等明天雨小了再出發的。
凱恩瞥了眼中央後視鏡，037的屍體和剛上車前一樣，肉眼看去沒啥變化，復活所需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長。
“今晚你就在車上待著吧，明早我再來看你。”
凱恩收好零散物件，踹上車門揚長而去，充電是無線的，錢自動從小黑賬戶里扣，車主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停到充電樁附近就行。
徑直走進超市，收銀臺裡坐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紋身光頭佬，滿臉橫肉卻堆著笑，看起來極度不協調，甚至有點讓人想笑。
大概是惡棍從良吧，什麼因為4歲女兒的一句話。
凱恩回了他一個點頭，轉身開啟背後冰箱，放目望去全是酒，紅的綠的黃的跟彩虹似的。
“老闆，果汁和汽水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