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霖對於倆姑娘的謾罵置若罔聞,滿心思想的都是張夢瑤的安危問題。
要不是程安玖幾次三番跟他說沉住氣,她讓暗衛盯守著,不能出岔子,他都想沖進去親眼瞧瞧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就這樣,範霖黑沉著臉帶著情緒往那一站,一臉‘我不想做任何人買賣’的表情,誰趕上跟著往他攤位上湊?
誰樂意花錢買氣受不是?
對面酒樓臨窗一桌,程安玖和容徹都是身著便裝,狀似閑適的喝著茶,聊著天兒,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掌控著這場誘捕的全域性。
程安玖的意思是,要等蕭簫完全對張夢瑤下手才動手抓人,他們必須掌握最恰當的時機點,在他行兇的過程當場捉住,不給蕭簫任何一個狡辯的機會。
暗衛像影子那般,如影隨形蕭簫半個多月,這讓程安玖對他産生了足夠的信任,她相信暗衛會在蕭簫行兇的第一時間傳遞出資訊來,而在此之前他們必須穩住,謀定而動,才能不打草驚蛇。
然而此時此刻容徹和程安玖他們並不知道,事情並未如他們想象中順利。
月光閣待客的堂屋內,此時有嫋嫋的煙霧從薰香爐裡蔓延出來,整個屋子充斥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沉水香味兒。
張夢瑤面對著蕭姐姐的熱情招待,盛情難卻,又連著吃了兩塊牛乳酥,喝了兩杯甘醇解膩的花茶。
她用帕子壓了壓嘴角,笑著問:“姐姐點的是什麼香啊?怪好聞的。”
“特意為你準備的?你喜歡就好!”
蕭姐姐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夢瑤應了一句,隨後自個兒也端起一杯花茶,小口小口啜了起來。
這話倒沒有讓張夢瑤覺得不自在,畢竟從認識蕭姐姐那天開始,她就表現得挺親和的,按她的理解,那就是二人挺有眼緣的,有共同話題,能聊到一塊兒,自然而然也就能處得愉快,可讓她覺得不大得勁兒的是蕭姐姐剛剛那表情,那眼神,怎麼覺得別有深意呢?
“額,咳咳,蕭姐姐,牛乳酥吃了,花茶也喝了,你那花樣子怎麼還藏著不拿出來啊?”
張夢瑤可想著趕緊選好花樣子,趕中午前回府的呢。
蕭姐姐笑眯眯的盯著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來身來,回頭掃了一眼虛空,唇角一勾,一抹詭笑溢位,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又恢複了親和姐姐的模樣,拉著張夢瑤的手,說道:“走,花樣子在新庫房那邊,老多了,跟姐姐一塊兒去挑。”
就這樣,張夢瑤跟著即將化身為魔鬼的蕭姐姐,走進了一個讓她一輩子驚懼難忘,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渾身打顫,充滿了陰影的密閉空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久等不到訊息的眾人,都快沉不住氣了。
就連把控制全域性的容徹和程安玖,也開始惴惴不安,頻頻起身,探頭往窗外張望。
“怎麼暗衛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傳出來?難道蕭簫沒選今天動手?”
程安玖擰著黛眉喃喃自語。
“暗衛一直透過宣武傳遞訊息,我這就讓宣武給他們倆對下暗號,看看究竟裡頭是個什麼情況。”
容徹安撫的拍了拍程安玖的胳膊,起身往酒樓樓道口走。
很快,宣武便回訊息給容徹了,說他居然也沒聯絡上負責跟蹤潛伏在蕭簫身邊的兩個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