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雀在市場內來來回回走了兩遍,都沒能發現柳耀宗的身影。
他頗有些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盯梢盯到丟了目標人物,說出去都讓人家笑話。
然而,就在秦雀尋思著如何回去與公子交代的當口,柳耀宗忽然又出現了。
只見他依然抱著一隻檀木匣子,面如土色地從一處肉販攤子邊上走出來,眼皮子耷拉著,渾身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整個人頹喪失神,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肉菜市場的出口。
秦雀眯著眼看向那肉販攤子,卻發現那裡除了用土坯壘起的案板上擺著的半頭已經被肢解的生豬外,連賣生豬肉的肉販只都不見人影。
秦雀來不及細思自己這一刻鐘時間究竟錯漏過什麼細節,轉身邁大步,跟在了柳耀宗身後。
外頭,趕驢車的男人還在等待著,一看到柳耀宗的身影,便從車轅上跳下來,笑臉迎人招呼道:“柳老闆,還坐驢車不?”
柳耀宗扯了扯嘴角,依然不敢看那男人的面目,低著頭爬上了驢車。
程安玖從柳耀宗出現的那一刻便緊盯著他,早發現了他神色不對,而在看他上車後就將此前一直寶貝著護在胸前的檀木匣子隨意擱在車轅上,更是皺起了黛眉。
“只怕他已經交完了贖金了!”程安玖回頭對容徹說。
容徹一貫心細如塵,柳耀宗的前後截然不同的表現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看秦雀怎麼說。”
很快,秦雀就回來了,他坐上車轅,車廂微微一晃。
“公子……屬下……屬下剛剛跟丟了人!”秦雀神色歉疚的回稟。
容徹英挺的俊眉蹙了起來,“跟丟?”
秦雀道是,隨後言簡意賅的將剛剛在市場內的情況交代了一遍。
秦雀跟白虎一樣,是昔日伺候辰王的舊人。當年的辰王身邊謀士暗衛無數,各色人才也分三六九等,白虎和秦雀這樣的下屬,只能算是末等的,但能在辰王手下待命,身手和能力,自然也不俗。
秦雀居然在市場內跟丟了目標,想來他們遇上的對手……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啊!
容徹看了程安玖一眼,但見佳人幽幽一笑,眨著眼睛安慰道:“正常,我以前辦案,可沒少被涮,被忽悠著遊車河喝風吃土,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容徹看她那可愛的模樣,唇角緩緩勾起,那眼神頗為同情,拉著她的手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面上神色卻尤為正經,吩咐秦雀:“跟著柳耀宗!”
路上,程安玖對容徹說,既然柳耀宗已經在市場內完成了贖金的交接,只怕再跟著他也是無濟於事。匪徒這一系列動作顯然是做足了功夫有備而來,就算他們再進去市場內追查,估計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特別是肉菜市場那種地方,只要有心偽裝,自然是魚目混珠,無從分辨。
容徹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進去肉菜市場內偵查匪徒蹤跡,不大現實,他不會做這種無用功。至於跟著柳耀宗,那是因為駕驢車的男人,無疑就是犯罪團夥其中一員,只要還有目標可跟,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窩點。
未免打草驚蛇,容徹囑咐秦雀不要跟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