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徹沒有想到何燦實遇害一案,背後居然隱藏著這樣一個複雜齷齪的真相。
如果事實的真相真是如此,那麼,何燦實倒也不算死得無辜……
他英挺的俊眉微微蹙起,睨了連城一眼,嗓音低沉平穩,沒有一絲起伏:“這個結果,可透過實地查證?”
連城辦事從來不會含糊,更不會拖泥帶水,他敢信誓旦旦的對容徹說自己是來送資料的,就斷然不會將未經查實的事情當做真相送到少主跟前。
是而,他的語氣認真而堅定,拱手回道:“是,屬下已經細查過個中環節,如果少主您需要一些證人的供詞,屬下回去後,再收集妥善,給您飛鴿傳書過來。”
容徹往椅背上一靠,神色微微鬆懈,露出幾分慵懶,淡淡回了句:“不必!”
何燦實一案已經落定,趙東祥已死,當事之人該死的不該死的俱已不在,已經沒有了翻案重審的必要。再者,牽連其中的趙巧兒不過是個尚未成年的幼女,她何其無辜?容徹不忍再去扒開那一塊讓她痛苦不堪的傷疤。
時間會是她療傷的良藥,只希望她能克服所有障礙,堅強勇敢的生活下去。
至於高宏遠,這個逍遙於法外的幕後推手,他們也暫時奈何不了他,只能就這麼隨他去了。
“那項鏈呢?”容徹的目光再次落在連城臉上,表情相較之前的冷漠寡淡,倒是溫和了不少。
連城便接著說道:“屬下此前聽說衙門通報出來用於殺害死者的項鏈,居然是一條鍍金的鎢鋼項鏈。少主,鎢鋼這種材質,大夏朝幾乎未見,倒是我樓月國那裡礦山會出産一些,於是,屬下便讓幽夜回了趟樓月過仔細查了一番,沒想到居然有所收獲。”
連城說罷,將一封準備好的物事呈遞給容徹。
容徹將紙張開啟,發現裡頭繪著的,竟然是一個男子的容貌,且眉眼間的神韻,第一眼便讓人覺得甚是熟悉。
“這個男人……”容徹喃喃低語,眸光浮浮沉沉,似有所思。
“少主,這個男人,據說就是託一品櫝製作這條項鏈的買主。幽夜從一品櫝的老闆那裡瞭解到,這條心形鎖項鏈便是這個男人提供的畫樣加工而成的,一共有兩條,其中一條的墜子,是一把羽箭形狀的鑰匙。”連城說到此處,又將另外一張畫紙遞給容徹,一面說:“屬下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別出心裁的設計,居然有人想到將羽箭縮小,做成墜子掛在脖子上,真真是趣致。”
對於看慣了丘位元愛情掛件的容徹而言,臉上沒有什麼驚豔的表情,他淡淡的掃了一眼,腦海裡滿滿都是對這個神秘男子身份的猜測。
男子的面貌,跟他那會兒從高田村村長口中得到的畫像很相似,應該是同一個人無疑,基本可以確認,他就是與死者關系親密的情侶關系。
容徹此時感興趣的是,這個男人,是個怎樣的人?
作為一個古人,就是思想再前衛,再奔放,也不可能會做出丘位元愛情掛件這樣的配飾來吧?還有就是鎢鋼這種材質,放眼整個大夏朝,能懂的,並且分辨出來的人,又有幾個?
有了自身和程安玖這兩個現實的例子在這裡,容徹不排除這個行為浪漫的男人,可能是個穿越者。
然而盡管有了這樣的猜測,但要追查到這個男人的身份,卻並不容易。
人海茫茫,要從何尋起?
“此人可有留下什麼身份資訊?”容徹雖然沒有抱太大期望,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