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一出九霄雲殿,才將將走到門口,怒氣沖沖卻又委屈重重的鳳凰就沖過來了。
這幾日,阿錦一直和潤玉成雙成對,是以,旭鳳一直沒找到機會去找她。身邊的人也一直勸他,不要再糾纏,這樣絕情而且反複無常的女人,不要也罷。
無數次,旭鳳也想過這些。但到底是,意難平。
因為,他太害怕,錯過這一個,他怕是這一生,都難以找到這麼合他心意的女子了。不知道為何,他偶爾會看到命運為他開啟的門。
旭鳳相信他是天命之人,她亦是。他們,就是應該在一起的。
他冥冥之中,就是知道。
所以。拋下自尊,拋下驕傲。一次又一次,就算被踐踏,他也要找上她。
...........
阿錦見鳳凰找上來,她也絲毫不慌亂。
bg的規則,她早已找到了。何況,她現下心裡確也十分疑惑。
那蠻荒之海的蛟龍印,到底是紮在她胸口的一根刺。世界觀不給她答案,她到底也還是要在這重重迷霧中,翻出真相。
之前潤玉有教她,看事情不要看表面,只要看背後得益之人是誰即可。
想殺潤玉,並有能力得手之人,在此間,實在是數的過來。
阿錦眼神複雜的看著一臉無辜之色的鳳凰慢慢靠近,她一挑眉,倒是露出一笑。
不知道,此事,是你嗎?小鳳凰?
“覓兒,這裡不方面說話,我們去我的棲梧宮吧。”
阿錦往前走了幾步,倒是一派坦蕩的看著鳳凰脈脈含情的眉眼:“就在前方花園找個角落一起聊聊吧。何必非去棲梧宮?”
“覓兒...”鳳凰還想再勸,但見阿錦已經自顧自走了,他於是也匆忙追向那襲粉衣。
.......
沒想到這天界,雖看似宏大華麗,但人多地少,到底是走了一刻鐘,他們方才走到一處無人之處。
鳳凰剛才那一顆砰砰亂跳的心髒,到底還是在這段長路中平靜了些許。他終於試著從這一團亂麻中找出一絲邏輯的影子:“覓兒,我不想問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也不想問你為何如此反複無常。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情誼,我也願相信你,定然是有苦衷的....但是,你萬萬不要被他人矇蔽!”
阿錦微揚廣袖,陽光和風從袖間穿過。她沒有直面回答鳳凰的問題,一雙葡萄一樣的眼一直盯著鳳凰,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在天界,我們已有幾日未見了。這幾日,你過的好嗎?”
一下子,鳳凰眼眶都紅了。這個在六界無往不勝的戰神,脆弱的像個搖搖欲墜的孩子。
他忍了又忍,不知道怎麼回,最後,還是咬牙道:“覓兒....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嗎?這幾日,我呆在棲梧宮,呆在你贈我的鳳凰樹下,渾身創口,心間漏了一個大洞。”
“覓兒,你最終,還是沒有來看我一眼。”
他閉了眼,掩去眼中波光明滅,到底還是說不下去,又轉了話題:“覓兒,我知你是....被他矇蔽了。”
阿錦還是用一種定定的眼神盯著他。卻看不出這只一向直來直去的鳳凰有半點隱瞞的痕跡。
但他神色如此痛苦,痛苦到阿錦也情不自禁退了半步。
鳳凰垂眼看著,又露出一抹苦笑:“覓兒,何必懼我。你難道不知,無論如何,我一腔赤誠之心,已全部給了你嗎?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再一轉眼,他暗中握緊了手掌,眼神執著而悲哀:“但其他人....卻未必了。你真的信,水神一案的真兇,是穗禾嗎?你.......真的信.......他嗎?”
阿錦一直用著讓他十分陌生的眼神牢牢盯著他,他心下不適,於是近前一步,又一步,欲牽阿錦的手。
正是此時,一方潔白的雲袖攔在了他的身前,讓他無法靠近阿錦一步。
是潤玉。
他長發紋絲不亂覆於肩頭,眉目上挑,眼神是十足的警告與怒火。
鳳凰嘲諷一笑:“夜神來的真快。在九霄雲殿之上,夜神倒是如願以償了。但我觀夜神,怎麼沒有半點喜意?”他冷笑著看著潤玉冷淡的眸光,又道:“原來夜神,竟是如此懼我嗎?懼怕到半步不離,也要把覓兒綁到身側?”
潤玉直直看著他,唇邊一絲笑容也無,許久,他方才冷冷道:“不知害怕的,是你,還是我呢?覓兒是我未婚妻,當然應該伴我身側,千年萬年,皆是如此,又哪裡會有火神的位置?”他的咬字,在‘千年萬年’上壓了又呀,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鳳凰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低低的說:“你我的較量,還未到結果之時,夜神,真就能高枕無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