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的老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顏久笑的跟個孩子一樣給他一樣一樣的說,說她爹喜歡喝那個酒,喝了一半另一半都沒捨得給她喝,周思淵說找個時間再郵幾瓶過去;說她和史子昌打遊戲碰上的一堆噴子結果讓自己噴的毫無還手之力,周思淵說我已經瞭解過了下一個。
“還有還有,我們家這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一早醒來路上的雪都沒過小腿了,你沒看過這麼大的雪呢吧,等有時間我帶你看看,特別美!”
話筒裡面是男人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周思淵睡著了。
像是一根羽毛,搔了一下顏久心底某一處柔軟的地方。
顏久沒再說話,拿著手機躡手躡腳的關了燈重新躺回床上。
抱著熊娃娃對著耳機超小聲的對著聽筒說了句:“週週晚安。”
闔了眼簾遮了眼底的笑意小姑娘聽著話筒那面傳來的的微微鼾聲也漸漸睡去。
……
第二天周思淵的門被敲響的時候,顏久也聽著聲音醒來。
周思淵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話筒裡傳來小姑娘剛睡醒像貓一樣的甜膩的聲音:“週週起床了!”
周思淵忽然有點心酸,卻什麼都沒說:“我起來了,你再睡一會吧。”
顏久翻了個身,睜開一個眼睛縫看了一眼手機,才七點半,顏久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炸了,於是恩了一聲昏昏睡去。
周思淵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抻了兩下有些褶皺的西裝,看起來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新殺出來的商業黑馬。
他忽然理解了周父那些年的不茍言笑和不夠關心。
並非沒有心,而是沒有力。
如今閑在病床上了,不還是一樣的像是個慈祥和藹的老輩人嗎。
周思淵開啟門,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新資料和早餐。
心裡嘆了口氣,老周啊老周你要快點好,你兒子我還要去泡你兒媳。
……
顏久洗漱完之後,坐上餐桌,和顏父一起吃一頓午飯。
顏父抽吧著一張臉數落著顏久:“你呀你呀你看看你,一天天的不起床,不吃早飯,那胃能好啊?”
顏久扒拉一口飯進嘴反駁道:“我們戰隊有個胖子,從來就沒見過他十二點之前起床,他胃口照樣好的很,吃嘛嘛香。”
顏父瞪了一下眼睛:“不是我說你,那你總該出去溜達溜達玩什麼的吧,天天就在家裡一躺,這哪行啊。”
顏久道:“爹啊,不是我不出去,我現在不是普通人,我現在可是電競範冰冰,出門還不得讓人圍堵了啊,我要有一個作為範冰冰的覺悟。”
顏父哼了一聲:“電競犯病吧我看你。”
顏久:???
顏父兜了一圈終於問到了主題上:“怎麼沒看你和你那個物件打打電話啥的?”
顏久的筷子頓了一下,然後雲淡風輕的說:“哪是小物件,那都奔三的老男人了,大丈夫不為事業奮鬥哪能只糾結於兒女情長?”
顏父端著碗嘆了口氣:“小夥子條件都不差,就是年紀大了點,你長點心吧,那男人到了三十歲正有魅力的時候呢,你長得這麼醜脾氣也不好還不得讓人家踹了?”
顏久:???
翻了個白眼丟給顏父一條魚:“食不言寢不語你不知道啊?”
顏父也沒再說啥。
顏久忽然想起來:“還有幾天過年了?”
顏父道:“今天二十四了,還有六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