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瑾琛果然信守承諾,替張淩煙將解家保了下來。其實根本都未費太大的力氣,只是讓高層中潛伏的汪家人適時的彙報了點別的東西,聲東擊西,“它”的注意力果然就被吸引到了新的點兒上。
雖沒立刻就放過瞭解家,但留意了許久,也沒什麼可疑點,漸漸地也就把逐漸敗落的解家給忘在了一旁。
其實不止解家,新中國成立後,特別是經歷了那次浩劫之後,九門都元氣大傷,法律規定盜墓是違法行為,不下地就意味著沒有好東西,九門的生意大部分都轉到明面兒上來,搗鼓些古董交易的生意。
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風光不再了。
汪瑾琛不得不佩服張淩煙的審時度勢和精明算計,他真的特別想看看張淩煙的這個小腦瓜子裡究竟盛著些什麼,怎麼就能另闢奇徑,想出一片開闊天地來。
張淩煙不僅說服了汪瑾琛去幫助解家,還為他算好了接下來的路,光是解決了燃眉之急,並不就是坐等著收利了。她讓汪家將一些訊息透給遠在美國的裘德考,利用他去探尋長生之謎,不僅不會暴露汪家,反而能將全盤都掌在自己的手裡。
汪瑾琛雖對裘德考不熟悉,但是張淩煙卻很是瞭解他,這個忘恩負義,冷血至極的老東西,她不禁在心裡冷哼了幾聲。
“你打算怎麼幫他一把?他拿著從吳老狗那裡騙來的戰國帛書,寶貝得很,但揣著捂著這麼些年,連個屁都沒看出來。”汪瑾琛也很是不屑裘德考這樣的人,嘴上也沒打算積著德。
“他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他也配知道這些。你們汪家掌握的東西應該不少吧,我沒什麼興趣,你們挑幾樣有意思的給送去博物館,在安排幾個人給他點提示,找普通的人,一人給他捎去幾句話便可,如果這樣他都沒察覺,那就活該他一輩子解不出來了。”張淩煙咗了一口,一臉的鄙夷。
汪瑾琛聽完,又詳細問了幾個關鍵點,張淩煙都一一給他說明白了,最後汪瑾琛亮著一雙眼睛說道:“阿煙,你可真是個寶貝。”
張淩煙擺擺手,示意他別光說這些虛的,她抿了一口茶,對著汪瑾琛擠了擠眼睛,“既然是寶貝,那你打算給點什麼酬勞?我想吃糖醋裡脊了。”
汪瑾琛一聽,笑了起來。
張淩煙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汪家行動很是迅速。
一個月之後,汪瑾琛收到了訊息,裘德考解開了戰國帛書的密文,是透過一本繡譜得到的靈感,最終發現瞭解碼方式,說白了就是數學上的點陣成圖。
當然,這本中國的繡譜古本便是汪家託人送入的博物館,在別有用心的安排下讓裘德考看到了,在他犯難的時候,旁邊恰巧有人適時的提點了一句。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巧,沒有一絲刻意的感覺。
這只是張淩煙設的這個局的第一步。
解碼方式出來之後,裘德考便召集人手徹夜不休的翻譯密文,最後出來的是一幅古怪且毫無章法的圖。
裘德考查閱了無數的中國古文典籍資料,均是一無所獲,最後他走訪了一位華裔漢學家,後來是一位老專家給了他指導:這是一幅地圖。
裘德考再追問下去,那老專家也只是擺擺手了。
這個老專家的確只知道這麼多,因為汪家只允許他傳達這麼多。
這便是計劃的第二步。
果然不出張淩煙所料,裘德考畢生追求這些,他已經狂熱到缺乏了判斷能力,也喪失了大部分的理智,一心一意的投入了帛書殘片的搜尋和翻譯之中。
裘德考一無所知的走進了張淩煙的局中。
他得到突破性進展是在他54歲生日那天,收到的一個中國包裹,裡邊的一些帛書殘片的照片讓他很是震驚,打聽之後才知道,這是長沙一個盤口裡的東西,走私商是替別人牽得頭兒。
待裘德考確認其價值之後,便匆匆離開美國,回到了闊別多年的中國,透過那個文物走私商,聯絡上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這個人便是吳三省。
吳三省的出現不在張淩煙報告給汪瑾琛的計劃裡,但是他存在於張淩煙自己心裡的那個秘密方案裡。
吳三省是吳老狗的小兒子,年紀輕輕已經能在盤口獨當一面了,他的膽魄,非常人所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