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煙一碰到古墓的磚壁,便想到從前無數次令人生懼的經歷,她退到一邊,招呼那些親兵小心著把磚頭一點一點清出來。
閑著的這點功夫裡,她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張啟山,他還是淡然從容,一臉波瀾不驚的同張副官小聲交談著,張副官不時地還拿起手裡厚厚的一疊檔案,指著其中某些行跟張啟山確認。
張啟山可能真的是很有把握吧,相信這古墓很是安全,或者是完全相信張淩煙的能力,才能如此一點也不擔心的還有心情討論著自己的事情。
很快地那塊地方就清出了一個容一人透過的口兒,張淩煙最後看了看張啟山,他還是將視線落在那堆檔案裡,並沒有抬眼與她對視。
張淩煙不著痕跡的笑了笑,便打頭第一個鑽進了墓室。一行五個人挨個兒進入古墓中。她打亮手電筒,首先將整個墓室照了一遍,沒什麼奇特的,估摸著這墓的規模,恐怕也就是一個世家大族子弟的墓葬,連將墓都不夠格。
她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古墓裡充其量就是些金銀珠寶的陪葬,還得是開了棺材才能拿到的。看著張啟山也不想貪財缺錢之人,何必要為這種墓大費周章,著實是想不通。
但張淩煙現在也沒空管這些了,她對著身後四個人說道:“不要隨意碰這墓裡的任何東西,小心腳下,若是遇到變故,你們管好自己便好,不要多管閑事,其他的我想也就不用我再多囉嗦了。”
說完便徑直往墓室出口走去,後面的四個親兵面面相覷了一番,但也不敢小看張淩煙,畢竟她剛剛那一手真的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張淩煙輕車熟路的走到墓道處,隨手拿了個放在耳室牆邊的瓦罐,丟到了墓道中間,然後就無比淡定的看著從墓道的兩邊牆裡射出的如下雨一般的弓箭。
她一臉淡然的等著在原地,只覺得修這個墓的人當時實在是太不過心了,都是一些最基本的防盜裝置,若是走到後面還是這樣的,恐怕是掏不出什麼好東西的。
一行人根本沒花費多少時間便走到了主墓室,張淩煙此時更覺得張啟山著自己來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這樣的墓,哪怕是新手都是能毫無難度的開棺取物的。
但是隨著主墓室的門緩緩開啟的時候,張淩煙露出的不屑的笑容便硬生生僵在了嘴邊,身後的親兵們也被主墓室裡的景象震驚到合不攏嘴。
張淩煙此時終於知道,為何這個墓中的機關都簡單到一種戲弄人的程度,有著這最後一道保障,怕就是不設防也都能保無虞千年的。
整個墓室的正中央便是墓主人的棺槨,不是奇特的是棺槨的正上方懸著一個青銅鈴鐺,整個墓室都被交錯縱橫,密密麻麻的絲線給切割開了,看久了讓人眼花繚亂。
五個人在門口呆了足足半晌,張淩煙的嘴唇有些哆嗦,她已經不能再保持清醒和淡然了,那個青銅鈴鐺,就是噩夢般的存在,她這麼多年裡只看過一次,只那一次,便造成了流血的慘劇。
有一個親兵率先回過了神,他卸下了肩上揹著的工具包,在其中翻找了幾下,便抽出一把小刀,看著其他人還處在神遊狀態,便擅作主張的湊近墓室內,看準了一條絲線便打算割下去。
還沒完全靠近他只感覺一道白影一閃,手腕一痛,握著的小刀就落了地,他定睛一看,就見著了張淩煙那張震怒到有些扭曲的面孔。
張淩煙因為緊張呼吸有些急促,她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冒失的親兵,小聲呵斥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命!我都說過了不要隨意動墓裡的任何東西!你是聾了嗎!”
那親兵仗著筆張淩煙年紀大些,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不就是個鈴鐺嗎,至於這麼後怕嗎?”張淩煙本來目光都已經收了回去,聽到這句話又轉了回來,一雙眼睛裡的殺意頓時就起來了,逼得那親兵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你若是嫌命太長,直說,我送你一程。”張淩煙懶得同他講,直接甩出來這麼一句話便轉過了身。
這親兵一口氣被堵得滿臉通紅,正想發作,就被同行的另一個人給拉住了,那人小心翼翼的對他說:“你可不能跟她吵,忘了下來之前佛爺交代的話了嗎?”
親兵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把那股火氣給止住了,這時他開始能冷靜思考同伴的話了,之前佛爺就交代了下了墓後一切聽張淩煙指揮,切不可鬧不和氣。
他想到剛才自己把張淩煙給惹毛了,頓時心裡頭有些懸,但大男子主義一被激起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想著自己好歹也受過一些訓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想到這裡,他瞅了瞅張淩煙的背影,嘴邊露出了些許輕蔑的笑容,看來她除了那一招徒手抽磚,也沒啥本事了,不然也不會就這樣被一個小小的鈴鐺嚇破了膽,還真是貪生怕死之輩啊。
張淩煙不是沒感覺到身後那道目光,只是懶得與他計較,她稍稍靠近了一些,仔細觀察了絲線的走向,就發現這些絲線錯綜複雜,而且極細,在光線如此昏暗的墓裡,其實是很難看的完全清楚的。
她將手裡的電筒往裡照了照,便發現有光線之後,這些絲線更是因著反光而看不真切了。張淩煙仔細思索了一番,便放下了手電筒,對著四個親兵說道:“這個主墓室進不得,原路返回,上去之後我會跟佛爺說明情況的。”
四人一聽這話,面上都露出了為難之色,張淩煙都已經走出去幾步了,發現根本沒人跟上來,她回過頭丟了一句,“還不走?”
剛剛與那張淩煙起過爭執的親兵這時開了口,“淩煙小姐這是在為難我們啊,佛爺明確交代過,這次下來一趟必須要帶東西上去,您這一句話說的倒是輕松,佛爺要是追究起來也不可能是你的責任,最後麻煩還是落我們頭上的,況且區區一個小鈴鐺,不知道淩煙小姐究竟在顧慮什麼。”
其他三人一聽這話紛紛附和,張淩煙面色變了變,她是絕對不可能將那段血腥的往事說出來的,所以只能幹巴巴的回了一句,“你們若還想留著命在,便聽我的,我沒有理由要和你們過不去。”
“那若是您資歷太淺,判斷失誤了呢?”那人不依不饒,說的話越來越過分。
張淩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也發現這些人已經開始脫離自己的控制了,不禁心裡開始咒罵起張啟山來,原就是特意囑託過他定要找靠得住的,不添麻煩的人跟著下來,這倒好,選了一個這麼樣的刺頭兒,自己無知想去巴巴的送死,卻還挑撥離間要拖別人一起送死。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其中一人好像是想要打破這個僵局,想要走到中間緩和一下氣氛的,但是就在走的過程中腳底下絆到了東西,手在空中晃過,下意識的一抓,就扯到了一根絲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累,才寫完歌詞,所以字數有些少,原諒我
還有就是我老是把女主性格寫跑偏兒,我的鍋,以後會注意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