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一臉的見怪不怪，同樣伸出手，劃開了一個口子，將鮮血滴到另一片草上，瞬時出現了方才一樣的場景。張淩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臉的難以置信，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話。
“你難道從未疑慮過，為何你的住處附近從未有蚊蟲嗎？”張起靈淡淡的說了一句。
張淩煙深吸了幾口氣，才顫抖著開了口，無比的艱難“你……我們，到底是什麼……怪物？”話的最後已略帶哭腔了。
“我說過了，婚約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不要再跟宗親長提哪怕一個字。”
“就因為，這血嗎？”張淩煙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苦笑著說。
張淩煙面色慘白，她覺得眼前這個偌大的家族，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一樣。
她有些明白了，自己可以在這個肅穆的家族裡為所欲為，還有那些族人的畢恭畢敬，可能都是由於自己有這樣的血脈的緣故。
張淩煙有些害怕又有些憎恨自己的血，也許這樣的與眾不同，只是一個開始。張淩煙看了張起靈一眼，輕笑了一聲。
也許，就像自己血管裡流淌著的血一樣，自己的一生，同樣不能自己做選擇。
自己身上，這個家族，眼前的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也許上一秒張淩煙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這一刻，張淩煙寧願自己永遠也不要知道。
她有預感，揭開這些，會像揭開傷疤一樣，鮮血淋漓。
張淩煙看著張起靈，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尋到些許蛛絲馬跡，但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依舊是平靜的一張臉和一雙散著寒氣的眸子。
張淩煙覺得有些辛酸，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承受著些什麼？他這麼默默承受著，已是有多少年歲了？
她只覺得悲涼。
想到這裡，張淩煙突然輕輕抱住了張起靈。
張淩煙圈住了張起靈的脖子，她能感受到耳邊有些重的呼吸，還有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張淩煙有些哽咽“張起靈，對不起。”
她這句對不起既是為自己之前的無理取鬧而對他道歉，也是為這整個家族加諸給他重擔而道歉。
張淩煙覺得，這個人還這樣年輕，他不該去承擔這些。她，有些於心不忍。
說著張淩煙就將手鬆開了，直接將手環在了張起靈的腰上。
真瘦啊，張淩煙感慨著。
她昂著頭，看著張起靈的臉。依舊是毫不動容。張淩煙有些不甘心，晃了晃張起靈。
張起靈面不改色的將自己腰上搭著的手拂了下去，張淩煙臉上盡是尷尬。
“你不需要道歉。”張起靈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我們，以前見過嗎？比你回來還要早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見過？”張淩煙看著張起靈的背影，脫口而出。
張起靈一頓，微微側身。
張淩煙怕他不理睬，急忙又補了一句：“我近日總能夢見一雙眼睛，同你的眼睛極像！”
張起沒有回答，還是離開了。
張淩煙咬了咬嘴唇，眼睛有些濕潤，呢喃著“真的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