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流鼻血,純粹就是因為感冒加天氣幹燥。
感冒倒是不嚴重,但陶柚免疫力不行,發燒一整個晚上溫度都沒燒上去,也沒降下來。
第二天在醫院輸了會兒液,下午回學校的時候都還是處在低燒的狀態。
已經是期末月,課程從早排到晚,陶柚坐在教室裡聽了半天,差點沒給自己聽吐了。
教室裡暖氣足,陶柚脫掉外套只穿一件毛衣,還是被熱得滿臉通紅。
明明空氣幹燥得要命,但他還是不停流著鼻涕,時不時就要拿紙擦一次,擦久了就開始頭暈眼花。
“我怎麼感覺,”陶柚暈乎乎地:“我擦的不是鼻涕,是腦髓啊……”
裴於逍看了他一眼:“這話可不能亂說。”
“咋了,”陶柚挑眉:“我就是亂說的。”
裴於逍放下筆,餘光瞥著講臺上的老師,在陶柚耳邊小聲地:“我以前看過那種新聞,說是有人感冒,擤鼻涕太用力,把腦髓液擤出來了。”
“???”陶柚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假的,你看的騙子新聞吧!”
其實是真的,但當時新聞裡那個人,主要是因為曾經有過腦外傷,換成正常人就根本不用擔心。
“真……”裴於逍張了張嘴,看到陶柚被磨得通紅的鼻頭,有忽然調轉了語氣:“當然是真的——”
“那個人就是多次很用力地擦鼻涕後,出現頭暈頭痛的症狀,還嘔吐,去醫院一查,腦髓液出來了。”
陶柚:“o.o..!”
“所以啊,”裴於逍伸手,在陶柚小醜一樣的紅鼻頭上點了點:“你還是輕點吧。”
陶柚不說話了,咬著指甲縮了起來。
他悄悄掏出手機,搜了個關鍵詞,彈出的第一條新聞赫然就是一排大字——男子感冒流涕,竟然擤出腦髓液!
“!!”
他嚇得直接關了手機。
接下來的整節課,陶柚都明顯心不在焉,下課後吃飯也不說話不鬧騰了,裴於逍明顯發現他擦鼻子的力道輕了很多。
晚上,寢室熄燈,室友們紛紛上床。
裴於逍也躺進了舒適的被窩裡,正要抬手關掉床頭的臺燈,床尾卻突然發出一陣響動。
他停了下來。
幾秒後,床簾被掀開很小的一個縫,陶柚的臉從縫裡露出來,一雙眼睛水盈盈的。
裴於逍愣了一下,很快坐起來,挪去床尾。
靠近了一看,好家夥,陶柚滿眼都是紅血絲,嘴角委屈地向下撇著,一副憂思難耐惶恐不安的模樣。
“怎麼辦啊裴於逍……”
他看起來像要哭了:“我也頭暈頭痛,我還有點想吐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