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若隱若現的視線飄來,劉東皮都緊了:“裴總,義父!別這麼看我,我真沒有啊,你信我!”
他哭天搶地表忠心。
陶柚:“……”
陶柚不好意思地癟癟嘴。
沒有就沒有嘛,誤會你了對不起。
……咦,但你表忠心的物件是不是整錯了?
·
結束澡堂驚魂,陶柚彷彿身體被掏空。
他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房拿回來晾,站在陽臺上,陶柚不由杵著腰深呼吸了幾下,著急忙慌的心境才緩緩平複。
身後玻璃門開合,室內的亮光溢位來。
陶柚回頭,看見裴於逍撥開窗簾走出來,手裡拿著洗衣袋,他也是來晾衣服的。
“你弄完了嗎?”裴於逍問。
其實還剩幾件,但陶柚想在外面多站一會兒,吹吹風。
他臉上還有點燙,握拳搓了搓,往邊上挪開幾步,給裴於逍騰出空間。
“你先吧。”他把晾衣杆遞給裴於逍。
陽臺沒開燈,寢室裡的光源從微弱的窗簾縫隙裡滲出來,樓外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昏暗路燈照著影影綽綽,光影浮動。
陶柚臉上也有漂浮著的樹枝的影子,和睫毛投下的陰影晃動著融合,像在潔淨水面上暈開的一滴墨珠。
時間極其微妙地停頓一瞬。
裴於逍從陶柚手上接過晾衣杆,開始晾自己的衣服。
他動作比陶柚迅速很多。
和陶柚那種總是慢慢吞吞,晾一件就看幾眼樓下的小花樹葉,再晾一件,再磨蹭一會兒的性格不同。
裴於逍做事似乎就只為那一件事,他很少在乎周圍,也盡量簡化一切過程。
包括晾衣服。
好像一旦開始,他眼裡就只剩那根杆和那些衣架。
陶柚背對著裴於逍站在欄杆邊,深呼吸著夜空寧靜的氣息,聽身後衣服被甩得哐哐作響。
那節奏、那律動、那速度……裴於逍彷彿是個機器人。
很快,後面的動靜停止了。
陶柚聽到裴於逍向他走近,身前的影子越拉越大,直至將他的完全覆蓋。
陶柚正要轉身,卻猛地頓住,繼而全身僵硬,心裡都突了一下。
又有根什麼東西戳到他後腰了,和那粒冰涼的水珠一樣,直直地抵著腰窩擦過去,弄得陶柚觸電一樣打顫。
他當即扒拉著欄杆轉過身,腳下是不明顯的踉蹌。
裴於逍果然在他身後,隔著咫尺的距離。
陶柚捂著後腰的手都在抖。
“你……”他呼吸發顫:“你又在拿什麼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