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陶柚還是沒忍住,“豪擲這麼這麼多金為我購買新面板。”
他揉揉眼尾,恰當地表現出感動。
“手上有細菌。”裴於逍尖銳地破壞氛圍。
陶柚:“。”
裴於逍掰開陶柚的手指,將小尾巴從自己身上撕下來,自顧自走在前頭。
“你不覺得逛街是很無聊的事嗎?”他沒什麼感情地:“能夠一次性解決的事為什麼要分多次進行?”
兩人一前一後兩手空空地走著,裴於逍沒有回頭:
“過兩天會有人把衣服送上門,秋冬的可能要晚一些,但目前你也穿不上,總之今年一整年你都不再需要為服裝耗費時間了,這不是很好嗎?”
半晌,沒人應。
裴於逍不得不停下腳步,略帶矜持地回頭。
裴於逍:“=_=”。。。。
合著陶柚壓根沒聽他說話。
甚至不在身後。
遙遠的、對面的、火熱的冰淇淋店前,陶柚捧著一碗冰淇淋球,高高地朝他揮舞手臂。
模樣看起來和買衣服時那死樣判若兩人,一個是有靈魂的柚子,一個是雙目無神的水果。
但仔細想想也有跡可循。
畢竟買衣服的時候陶柚也只負責了吃,衣服的材質款式顏色種類全是裴於逍一個人做主。
裴於逍不明白,冰淇淋就這麼重要嗎?
幾顆冰淇淋球而已啊。
陶柚小跑過來,又黏在了裴於逍身上。
“你走得好快啊,我都差點給你打電話了。”
他這人是真的很黏糊。
說話要貼得很近,走路要勾肩搭背,不然就是動手動腳扯扯衣角什麼的,總之一定得賴在別人上,軟骨病一樣貼著走。
裴於逍嘗試從正面理解這種行為,考慮到陶柚可能氣血不足,習慣性想找地方靠,畢竟他也很喜歡蹲著。
但裴於逍很不習慣。
大概是他從小到大氣血都太足了吧,總之他沒靠過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往自己身上蹭,尤其是陶柚。
陶柚用氣聲說話時真的很撓耳朵。
比如現在,裴於逍耳廓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能聞到陶柚呼吸間甜甜的冰淇淋味道,還是草莓香草的,吐息微涼,和陶柚的體溫一樣。
“吃嗎?”
陶柚挖了一勺舉到他面前,嘴裡還含著。
裴於逍垂眸瞥了一眼,圓圓的勺子裡冰淇淋還沒化,是很淺的粉色。
陶柚的嘴唇的也是粉色的。
低溫將他的唇瓣冰得微微發紅,帶著水漬,是和平常蒼白無光病懨懨時截然不同的色澤。
裴於逍默然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不介意和別人用一個勺子?”
陶柚愣了下,“你介意啊?”
他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我給你擦擦。”
裴於逍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我只是在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