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際野沒說話,靜靜聽著院長講述餘晚舟和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的故事。
他聽得很認真,時而嘴角上揚,時而眼底隱藏哀傷。
“那個孩子一直主動跟他說話,他們年紀相仿,算是他在這裡最好的朋友。”
“其實一開始被欺負的是那個孩子,晚舟來了之後他才安穩了一點,後來估計是晚舟走了他怕被欺負,所以跑了吧。”
“至於欺負他們的,現在恐怕都成家立業了。”
“不過都在哪裡,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滿18歲之後就離開了孤兒院,應該是被政府安置在了其他地方,自那之後從沒回來過。”
周際野在院長的帶領下走過了有餘晚舟的每個地方,後來又在這裡吃了午飯。
他說他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院長帶他到餘晚舟經常坐的角落後離開。
周際野盯著那個布滿青苔的石階,毫不猶豫坐了下去。
在這裡,抬頭就能看到院牆外的天空,還有牆壁上相互纏繞的爬山虎。
當時的他一個人坐在這裡,會想些什麼。
周際野摸出手機,從他的角度拍了一張照片,這是五歲的餘晚舟看到的世界。
不知道坐了多久,周際野伸出左手拍了一張中指上的戒指,發了一條朋友圈。
明明被拉黑了,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餘晚舟能在他找不到的地方看到他這條朋友圈。
因為他是發給他看的。
慕寒剛送走客人得閑坐下來,正好開啟朋友圈,第一條就是周際野一分鐘之前發的。
他仔細看了一眼,決定截圖發給餘晚舟。
餘晚舟從弗傑森心理諮詢師結束,剛回到家就收到了慕寒的訊息。
他看著慕寒發來的圖片,心髒驟縮,後悔湧入大腦。
心口再次隱隱作痛。
他認出了圖片中的地方,那是孤兒院。
餘晚舟將手機捂在胸口,靠著門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他想他了。
來到這裡才兩天,可他感覺過了好久,久到像是過了好幾年。
可現實告訴他,他們才分開兩天。
他還要自己度過接下來的36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