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城區原先繁華的地段沒有被取代，這裡的大街小巷仍然充滿了煙火氣息。
商鋪之間相互緊挨著， 不管大小商鋪，家家門口都是門庭若市的景況。
鍋鏟碰撞聲和吆喝聲不絕於耳，各服裝店用來招攬客人的音樂聲此起彼伏。
這是獨屬於老城區的喧囂。
前面似乎發生了車禍，交警站在路中間指揮繞道而行，他們只能跟隨車流龜速前進。
餘晚舟盯著外面撐著傘步行的人，忽然說:“其實住在這種小城市也挺好的，即使面積不大，但也能容納很多浪漫的人和事。”
說完，他的視線落在他們斜對面的一對情侶身上，男生正蹲在地上幫女生系鞋帶。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男生站起來時咧著嘴掐了掐女生的臉，然後拉著她從他們的車頭繞開。
餘晚舟和男生隔著車玻璃對視了一眼。
周際野看到花店才想起來，早上給慕寒發訊息是問他訂花支不支援送貨上門。
慕寒直接問他幾點，周際野跟他說了他們的下班時間，然後在慕寒發給他的款式中挑了一款預訂。
周際野看著來往的人，點頭說:“如果能有一個廝守一生的人在身邊，會更浪漫。”
周際野說著，藉著等車的時間看向餘晚舟。
餘晚舟沒說話。
因為他不敢貿然保證他一定就是那個跟周際野廝守一生的人。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況怎樣，不是簡單吃幾次藥就能恢複如初的，如果周際野跟他在一起，他會很辛苦。
他不希望周際野辛苦，也不希望他小心翼翼的生活，更不希望他為他犧牲。
周際野像是沒看到他臉上掩蓋的落寞的表情，重新啟動車子朝瑞安小區開去。
把車停在停車場，周際野不等餘晚舟有所動作就傾身過來給他解開安全帶。
剛才他一直沒說話，餘晚舟以為他生氣了。
周際野看了他一眼，“怎麼板著一張臉，笑一笑。”
餘晚舟:“啊？”
周際野抬手在他臉上輕柔地掐出一個笑臉，下車給他開門。
“跟我在一起很累嗎？怎麼整天看不見笑臉。”
“我笑的臉都要僵了，年紀本來就大，再多笑一下，魚尾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周際野一本正經跟他說，餘晚舟卻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周際野也跟著他樂。
“你看，你笑起來更好看，以後多笑笑。”周際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這才跟他一起去了物業管理處。
周際野跟負責物業的人說了應菲和昭勇的名字，很快查到了他們的樓層。
“在二單元五樓503，我帶你們過去。”
“這家人領了房子就沒回來過，物業費一直沒交，人也聯系不上，業主群也沒加，真不知道怎麼搞的。”物業發牢騷說。
周際野和餘晚舟對了個眼神，問他:“誰來領的房子？”
物業:“戶主是昭勇，每家每戶的樓層都是根據抽簽來的，當時抽了簽就給他們分配鑰匙，拿了鑰匙後一直沒人住進來。”
“好多跟他們一起的人都住在這裡了，他們老房子也被拆了，估計在外面打工吧。”
然而物業不知道的是，他以為在外打工的人如今已經只剩下一具白骨躺在聞克的解剖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