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差一點
“那你記住我的話，以後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不要憋著不說。”
“還有，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叫我，我做不到24小時線上，但不論什麼時候，你打電話我一定會接。”
“你不是超人，拯救不了世界，你也沒有超能力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一個人解決，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有需要就隨時找我幫忙。”
“我們之間只有一牆之隔。”
周際野語重心長，聽得餘晚舟心裡流經一股暖流，26年來，沒人跟他說過這些，他聽得最多的就是累贅、廢物、娘娘腔。
餘晚舟看著周際野，腦海裡浮現出過往的碎片，心情也跟著複雜，他抬著猩紅的眸子看周際野，“周隊，我想喝酒，可以嗎？”
周際野見他的狀態，明天週末，今晚可以放肆一回。
“我去拿。”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周際野從臥室最底層的抽屜裡找來幾串小夜燈纏繞在圍欄上，夜風拂過兩人滾燙的臉，帶走了周遭的酒精氣味。
或許是喝了酒，餘晚舟今晚的話很多。他一直嚷著讓周際野告訴他他父母的事，周際野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問他:“那你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
餘晚舟點頭如搗蒜:“記住了，你說的我全都記下來了，不會忘。”
周際野這才咧著嘴，抬手摸了下他的頭，餘晚舟眉心輕蹙，心裡停留在剛才周際野的動作，所以一開始周際野說了什麼他沒聽清。
等他回神的時候聽到他說，“我爸曾經是一名緝毒警，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在一場大火中犧牲了。”
“那會兒我剛考上警官學院。”
“後來我媽在一次行動中，為了保證人質的安全用自己替換了人質，解救過程中出了意外，她也犧牲了。”
“我記得那天是我大學畢業典禮，典禮剛開始我就接到電話，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失去了全世界。”
“我爸沒了，我媽也沒了，我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直到我抓到第一個犯人，我踏上了我爸媽的路，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義。”
“他們的犧牲我不怪任何人，因為他們是警察，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我也一樣，或許未來某一天或者某次行動中我也會犧牲。”
“當我們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我們的命就已經不受我們掌控了。”
周際野對著長空呼了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包煙，餘晚舟從桌子上拿起打火機，側身靠近他，給他打火。
周際野在火光裡跟他對視。
餘晚舟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周際野拿開煙吞嚥一下，情不自禁抬頭湊近面前的人，餘晚舟也不受控制地彎下腰去。
正當兩人的唇瓣快要相貼時，周際野口袋裡的手機開始作妖，兩人的酒都被嚇醒了不少。
餘晚舟一秒回彈坐在椅子上，心髒跳得讓人害怕，好在有夜色的遮擋下看不出他臉上的紅暈，周際野扯著胸口的衣服掩蓋自己的心跳，摸出手機。
他剛要出聲，嗓子裡因為剛才的燥熱燒得厲害，他又清了清嗓子才對著電話餵了一聲。
周遠航以為打錯號碼了，又確認一遍才問他:“感冒了？怎麼聲音這麼啞。”
周際野心虛得緊，餘光瞟了眼洗一言不發的餘晚舟，說:“不是，你這時候打電話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