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毒雞湯我也喝
“八九不離十，到時候讓掃黃去吧。”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睡會兒，明天集體開個會。”周際野半躺在椅子上，剛從桌子底下抽出來一條薄毯子，想到什麼又原位塞進去。
駱南將他的動作全部看在眼裡，走之前特意問他:“老大，不回家嗎？”
周際野彎腰塞東西，說:“回，你們先走。”
駱南似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讓他回家，直到聽到周際野的回答後才離開。
餘晚舟剛走到門口，周際野在他身後將他叫住:“小舟等一下。”
“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家？走吧，坐我車。”周際野拿上鑰匙示意他出去，隨後關燈鎖門。
“手有沒有好點，還腫嗎？”周際野下樓間看了眼餘晚舟的右手，抬眸看他。
餘晚舟看了眼右手手腕，說:“沒那麼痛了，謝謝周隊關心。”
坐在副駕駛上，等車開出公安局大門後餘晚舟還是忍不住問周際野:“周隊，你為什麼不想當隊長？”
周際野看著前方，說:“南哥跟你說的吧，他還說什麼了？”
餘晚舟:“還說你過於優秀，一來就成了他上司，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周際野踩了一腳油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明明長了張可以撒謊也讓人深信不疑的臉，卻偏偏每次都是實話實說。
“不為什麼，是想不通。”周際野從餘晚舟側臉上收回視線說。
餘晚舟扭頭看他，“想不通，什麼？”
周際野:“都說位高權重，站的位置越高能觸碰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我作為安陽刑偵支隊長，每次破案率都在90以上甚至更高，但是三年前的連環案讓我知道，在這個權力的社會裡，我不過是個任人拿捏的蜉蝣而已。”
“一年之內六名被害人接連被殺，甚至最後一名受害者遇害前一天我們還見過面，市局不調人幫忙，最後以無從查證告終。”
“你說我當這個隊長還有什麼意思。”
“但是也有個詞語叫做蚍蜉撼樹，再渺小的東西，只要彙聚起來就能創造奇跡，你要是不當隊長，這個位置沒人適合。”餘晚舟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說。
周際野把車開進車庫，找到平時停放的車位，打著方向說:“這麼看好我，就不怕得罪南哥？”
餘晚舟:“……”
“周隊，我在給你灌雞湯，不喝也別浪費啊。”
周際野咧嘴一笑，故意調侃道:“希望別是毒雞湯。”
餘晚舟順了他的意:“那就當是毒雞湯吧，毒得不能再毒的烏雞湯。”
周際野轉著鑰匙圈，不以為然道:“那我也喝。”
餘晚舟渾身一僵，愣在原地。
他不知道周際野是隨口一說還是刻意為之，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多少會讓人有點胡思亂想。
特別是在這種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而且，餘晚舟到現在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喜好什麼性別。
從小到大，他沒經歷過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同情他都感受不到。
看別人分別會哭得稀裡嘩啦，或者會替別人悲慘的遭遇感到憐憫，這些特有的情感於他來說都是空白。
所以他除了避無可避的交流外，沒跟什麼人打過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