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的世界
這——這是?吳淵楠愣住了!雖然早已知道林小泉的特別,可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皮下攢動的黑色物體、突然暴起的淩虐之氣,還有......還有扭轉因果、死而複生的能力!觸手可及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那炫目的希望之光已唾手可得!
吳淵楠微微顫抖著,一股既恐懼又激動的複雜情緒纏繞著他,而他卻不敢輕易動彈,生怕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幻象。
熱烈到有些刺人的眼神將“林小泉”從方才的不甘中拉了回來——吳淵楠一反常態,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激動,眼裡盡是渴求,“林小泉”很是受用,大方開口問道:“怎麼?身為智司的你也有事相求?”
一直以來所渴求的畫面此刻近在眼前!心願即將達成的喜悅令吳淵楠反倒有些語塞!顧不上對方眼裡的戲謔和蔑視,他趕緊向前邁近一大步,衣擺一掀,雙手上揚做了個怪異的手勢,而後幹淨筆直地拜道:“望神明大人見諒!吳村智司吳淵楠拜見大人!”
上一分鐘這吳淵楠還一臉冰霜,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下一秒卻神態自若、恭恭敬敬地跪拜“自己”!呵呵——有趣!有趣!“林小泉”眉梢微挑,嘴角帶著一絲玩味,戲謔地看向吳淵楠。
吳淵楠身體僵直,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和著腐朽味道的果香越發濃厚!此刻,除了一旁昏睡不醒的吳滿,只有滿室的浮塵見證著一切。
等了許久,上方一直沒有回應。吳淵楠有些不安!然而不過片刻的遲疑,他即刻又地將身體壓得更低,再度拜道:“吳村智司吳淵楠拜見神明大人!”
“林小泉”看著跪在眼前之人,對方此時姿態卑微,層層衣物包裹下的背脊卻始終筆直!這其中的反差著實吸引他,忍不住將目光貼著對方。
“這麼有趣的人一直低著頭多可惜?呵——”“林小泉”暗自打趣著。
頭頂上方那聲輕微的嗤笑在這間屋子裡尤為明顯,刺得吳淵楠身體跟著抖了一抖,而後他又若無其事開口道:“神明大人!吳村智司吳淵楠是您忠實的信徒!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替您治理著吳村!守護吳村!向眾人傳達您的旨意與意志!無論周圍如何變換,作為您最忠誠的信徒,我都始終如一!”
“哦?”“林小泉”輕輕支著下巴,疑惑道,“那麼我最忠誠的信徒——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又是所求為何呢?”
聽到這問話,吳淵楠情不自禁挺直身體,頓了一頓:“信徒別無所求!只有一個願望!”
“別無所求?但是有一個願望?呵——說來聽聽”
吳淵楠似乎沒聽出其中的嘲弄,自然接道:“信徒希望大人能夠該終結吳淵楠的既定命運!”
吳淵楠的聲音在狹小的屋裡小聲回響著!
“林小泉”一時有些吃驚,但摸不清自己是被對方語氣裡的堅定所震懾,還是被眼下這人低到塵埃的態度所打動?
“終結吳淵楠的既定命運?既定命運?”“林小泉”不解地望向伏在地上的人。
吳淵楠聞言抬頭道:“是的大人!”
“呵——”“林小泉”輕笑出聲,“這可是頭一回有人主動求我了結自己的!”
“並非如此!大人!”吳淵楠就著跪倒的姿勢直起了腰,“大人!信徒只是懇求您終結吳淵楠的既定命運,而非吳淵楠的生命!”
聽到這話,“林小泉”愣了一愣,腦中火花一閃而過,他瞥了眼吳淵楠喃喃道,“有趣!有趣!不愧是你——”
吳淵楠繼續道:“神明大人——信徒歷經千辛萬苦才成功找到您!求您網開一面,結束吳淵楠作為吳村智司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