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微微一笑,說道:“嶽師兄,原本這一別二十五年。昔年的這些爭執都可以放一放。可是你上來言語裡就先剝奪了我與成師弟華山門人的身份。而你自己佔了華山掌門的位置,卻教弟子練氣不練劍,以致我華山派聲名日衰,鬧出來近些日子《新武林》上的醜聞。不論是真或假,你終究卸不了重責。”
嶽不群暗自咬牙:“他話裡話外偷換概念,估計是早就有所準備。”
在場的群雄也紛紛點頭,覺得封不平的話裡有些道理。畢竟,如果華山派有當年的聲勢,江南聯合商會和《新武林》是斷然不敢招惹華山派的。雖然在場眾人也有不少明事理,知道嶽不群這些年能將華山派發展到如今的聲勢,已經頗為不易。可一切的根因終究還是落在當年劍氣兩宗內鬥上,這卻又說不清楚了。
“這反正是他們劍氣兩宗自己的事情,我們就在一旁看著做個見證就好了。”在場的眾人都這麼想:“這劍氣兩宗,也確實和當年江湖的傳聞一樣,在這內鬥的本事上獨步武林。”
換做是他們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難免一個頭兩個大。而嶽不群和封不平兩個人能掰扯鬥嘴這麼久還沒打起來,也算是一門奇事了。
眾人卻不知道,當年劍氣兩宗立下插旗的規矩以後,每個月發放的用於約戰的旗子都是有定額的。畢竟在劍氣兩宗的矛盾還未全面爆發的時候。兩宗的長輩都明白保留有生力量才能持久作戰的道理。故而以此來限制約架的數量。從而達到減少不必要的比鬥場次,降低兩宗弟子不必要的傷亡,提高內鬥質量,鬥出風格,鬥出水平的目的。
也是因為如此,劍氣兩宗的弟子長年累月下來,爭論鬥嘴的本事,可以說在武林之中獨樹一幟。只可惜老一輩的華山中人一張嘴走遍天下的傳說早已黯淡,而新一代的劍氣兩宗傳人還沒有在江湖上打出名頭或者是嘴出名頭,就折在了昔年的內鬥之中。
到了嶽不群行走江湖的時候,門派實力衰弱,禍從口出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因此如今江湖上的這些人也不知道這位昔年氣宗大師兄開嘴又是怎樣的一番風采。
現在能親眼看到劍氣兩宗門人鬥嘴的樣子,在場的群雄紛紛覺得已是不虛此行。、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嶽不群早已不是原來的嶽不群,此刻的嶽不群正在努力還原當年的記憶,好從中挖掘可以攻擊封不平言語裡的地方。
封不平也不知道這一節,心底反而暗暗得意:“這嶽不群這些年疏於鍛鍊,鬥嘴一道上早已不復當年氣宗大師兄的風采。而我和成師弟這些年依然在不懈練習,此消彼長之下,他已經是徹底說不過我了。”
於是封不平乘勝追擊道:“雖然嶽師兄你要開除我和成師弟華山門人的位置,可是封某在華山學藝,自然是華山傳人,這是誰也無可更改的。封某即是華山弟子,對於嶽師兄這樣損害華山聲望的事情,總歸是不能置之不理。”
封不平心裡也暗暗對左冷禪起了提防:“左盟主教我靜觀其變,這還沒多久,這麼一個由頭就送了過來。這背後定有他的謀劃在內,我雖借他的勢,可等我成了華山掌門,卻也要對此人小心提防,防止落得了嶽不群今日的下場。”
“只不過要讓眾人都心服口服,鬥嘴爭論終是小道,最後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我須得找一個好的理由動手。”封不平心想,說道:“再說,當年‘氣宗’排擠‘劍宗’,所使的手段實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劍宗’弟子沒一個服氣。我們已隱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該得好好算一算這筆帳了。”
群雄眼裡都是一亮,臉上都浮現出一層激動地光彩,彷彿聞到了瓜的香氣。
嶽不群冷笑一聲:“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本宗劍氣兩宗的矛盾由來已久,二十五年前玉女峰上比劍,劍宗親口認得輸,勝敗既決,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又來舊事重提,是你們劍宗輸不起嗎?”
成不憂跳出來說道:“當日比劍勝敗如何,又有誰來見?我和封師兄都是‘劍宗’弟子,就一個也沒見。總而言之,你這掌門之位得來不清不楚,今天必須要分個明白。不然,今日左盟主又怎會邀請了這許多各門各派的人物來做見證?”
封不平心中對成不憂的不滿少了幾分:“這話如果我來說,就顯得是我輸不起了。成師弟胡攪蠻纏,卻是歪打正著。”
嶽不群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一定是要手底下分個高低了。”
“就算按原作來算,封不平最多也就和我五五開,但因為上次結算,我多了200分實力評分,這可就比他高出不少了...”
“唉,待會可得悠著點打,不能把封不平壓制的太狠了,不然漲了我的聲望,倒頭來虧的還是我自己。”
“讓各門各派的這些朋友站在這裡也不像話,不如在場的各位去華山的比武場。坐下來看吧。”嶽不群說道,心裡卻想著:“到了這個時候,能拖一會是一會,趕緊拖到結算期結束,免得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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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憂冷哼一聲:“就讓你再扯一會掌門人的威風!”
左冷禪卻是思索了一下:“嶽不群看起來胸有成竹,他敢公開紫霞神功,自是有他的底氣,封不平真還未必是他的對手....還好我另有準備,封不平能贏自然是最理想的局面,就算是輸了,對於我後面的謀劃也毫無影響。”
眾人跟著嶽不群來到了“太極廣場”。這是華山派門人弟子平時習劍演武的廣場。門中一些重要的比試,也往往是定在這裡。封不平昔年在華山的時候,曾在這太極廣場連勝氣宗門人五場。
封不平還記得,當時的成不憂還沒這麼嘴碎,是這麼說的:“師兄,你好厲害!他們五個連著上都不是你的對手!”
那時的封不平得意的笑了笑:“哼,五子不行。”
如今一晃二十五年過去了,物是人非,曾經會問他為什麼這麼厲害的小師弟變成了嘴碎的老師弟,個子倒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
重回太極廣場的封不平不僅有些感慨,執劍在手,彷彿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在這裡比劍論武的時光,他嘆了一口氣,卻是一抒這二十五年來的鬱結,氣勢狀態攀升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