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山被猛地推開,水池角落擺著的一個玻璃杯被打到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蹭上的血跡,才笑道:“還你一次。”
不知道這狗日的給他下了什麼東西,聞燭撐著水池雙眼就已經開始眩暈,他抬手幻出一把冰弓,下一秒卻無力的脫手而出,在半空中被裴青山輕巧的截住了,又在他手心裡迅速消逝成了蒸騰了水霧。
裴青山沒看聞燭,只是盯著手心裡消散的冷霧,看不出來那雙眼睛到底在想什麼。
聞燭靠在水池上,眯著眼睛維持最後一份清醒,狹窄而凝澀的空間裡卻陡然傳來一陣掌聲。
修格斯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裴青山傳來的暗號,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嘖了一聲贊嘆道:“厲害,真是有手段啊長官。”
“連這麼個冷漠自私的純種都能被你騙到。”他意味深長道。
裴青山謙遜的擺擺手。
“裴青山!”
這條蛇大概是被氣狠了,平日裡那些陰陽怪氣的毒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咬牙虛虛的叫著他的名字。
裴青山輕易的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聞燭,手臂被純種尖銳的利爪抓出一道道血痕也毫不在意,
聞燭最後看到的,只是一個緊繃著線條的下顎。
潮濕、昏暗、眩暈……
亂七八糟的情緒包裹著不太舒適的體感,把聞燭砸得頭暈眼花的。
一束刺眼的陽光正巧落在薄薄的眼皮上,布在眼皮上的青筋輕輕的跳動了兩下,隨即又沒有了生息。
黑暗中,男人嘖了一聲,從地上扣出一個小石子,精準的隔著一條過道,砸到了聞燭的腦袋上。
漂亮怪物這才捨得悠悠轉醒。
聞燭睜開眼睛,金色的蛇瞳警惕的鎖定了暗中的另外一個人形怪物,但他頭昏眼花的,看不分明。
手上腳上都被扣上了一條沉重的鎖鏈,這些玩意當然關不住他。
聞燭壓緊眉心,但是不知道裴青山對他做了什麼,聞燭這會手腳發軟到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
“喂。”
死寂的氛圍來傳來一道嘶啞的男聲,聞燭沒理會,繼續擺弄手上的鎖拷。
“嘖,還是個啞巴?”
男人見他不死心,半晌又悠悠道:“沒用的,你被他們注射了東西,短時間跟廢物沒什麼區別。”
“比你強。”聞燭張嘴譏道。
“會說話啊?”男人驚奇的走到牢房邊,光淺淺的落在他的腳下,聞燭這才看清這個人的輪廓,竟然是個人樣兒,“喂,小怪物,你是怎麼進來的?”
誰小?
他嗎?
聞燭只有喊別人小怪物的份,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喊他。
寸頭男人打量著聞燭,除了看出他有一張很符合人類審美的怪物臉之外,也看不出別的什麼東西了:“你從哪來的?”
“你猜。”聞燭解不開鎖拷也不費勁了,靠著牆壁養精蓄銳,等著一會給第一個踏進這個牢房的人吃點彩頭。
寸頭男人不知道是被關得太久了還是怎麼樣,格外話癆:“喂,你是不是從外邊被抓進來的?看你樣子,不是從紅塔來的吧?”
“我在這住了這麼多年,沒見過其他的怪物。”寸頭男喜滋滋道,“巧不巧,我以前也在人類裡頭待過一陣。”
“喂,小怪物,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翟橫的人?”
“不認識,少說話。”聞燭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