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原因,裴青山也沒問,只是嗤他:“你敢魯莽到直接去闖天樞院又被押送來這的時候,就應該有這輩子都出不去的覺悟。”
可惜不可一世的人形怪物完全不接茬:“沒關系,你走了沒人攔得住我。”
隨後估計是覺得氣勢不太對,又補充了一句:“即使你在也攔不住我。”
“試試看?”
裴長官把長刀扔到廖鑫的懷裡,大步上前拽住聞燭的手腕。
說實話,聞燭不是很想在這裡跟裴青山打起來,他知道這人身上有點邪性,再加上安全院確實有不少針對性的武器裝備,要是真的打起來了,聞燭不一定能撈著好。
不過裴青山的動作太快了,都沒給他時間想什麼緩兵之法,聞燭身邊的氣流頓時凝固了起來,整個安全出口頓時寒氣森森。
裴青山恍若未覺。
“裴青山,趁我現在還有心情好好跟你講話……這是什麼?”聞燭的狠話放到一半被一根銀色的鐲子打斷了,他甩了甩手腕上的銀鐲,直覺不妙,蹙眉道,“你給我戴的什麼東西?”
“子母環。”裴青山滿意的在環身上摸了摸,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指尖摩擦過上面繁雜的花紋,隨後揚起另外一隻手,“活動範圍一公裡,超過十公裡子環就會把宿主炸成肉碎,試試?”
“……”聞燭反應過來,沉下眸冷笑道,“你以為這東西困得住我?”
他藏在陰影下的輪廓宛如日光餘暉褪去後不近人情的冰冷礁石,長年累月的在岸邊接受著洶湧波濤的侵蝕,早已看不出當年的樣貌,只留下不可磨滅的漆黑和堅硬還守在原地。
金黃色的眼睛在暗處更是看得人毛骨悚然,嘴角勾出一個寒氣森森的弧度:“我最煩見不得人的威脅。”
“行。”裴青山毫不遲疑的點頭,“那你猜猜戴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哪個是子環?”
他朝著聞燭輕笑,興致勃勃的鼓勵道:“試試看?”
“……”
礁石碎了。
“你瘋了是不是?”聞燭拎起裴青山的衣領,冷聲道,“趕緊給我弄下來!”
“那可不行。”裴青山手掌搭在聞燭深陷的腰身上,指尖緩緩的摩擦,“我可是下了軍令狀,不是要去濱川的汙染區嗎?戴上他,我就能陪你一起回孃家。”
“……”
說到這,裴青山又自顧自道:“確實說起來,結婚這麼久,你還沒帶我回門呢。”
“回你妹。”聞燭臉色依然難看至極,“所以你就是這麼把我弄出來的?”
裴青山輕嗤一聲,慢悠悠道:“你猜。”
還能怎麼弄,霍桑德剛聽他說的時候當然是一口否決掉,
“你也知道他斷了張魯一條胳膊,這足以證明他具有一定危險性,不可能被放出禁閉室。”霍桑德麻煩的揉了揉眉心,“誰來說都沒用,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不是有那個什麼擔保人政策嗎?”
“你敢替一個詭物擔保嗎?”
“他不是普通的詭物,而且……”裴青山琢磨道,“這事發生在濱川,我不把他帶在身邊看著,你們有把握能關得住聞燭嗎?”
“……”
正中霍總長的技術痛點。
果不其然,不愧是一床被子睡出來的,一矢中的。
還被裴長官抓了個正著。